看着天色还早,母亲在灶房里做饭,刘建军便出了家门在屯子里转了一圈,来到了离家不远处的那几间空房外。
这房子原来是几个来下乡的知青住的,现在知青们都已经回了城,村里把房收回当做了临时的仓库。
这原来的知青点占地挺宽的,离自己家也不远,而且还靠着草甸子,以后问问能不能买下来,自家的新房盖在这儿挺不错的。
天又飘起了雪,雪花零星飘洒,看来这雪也会越来越大了,到立冬也没几天了,等入冬后大雪落下后,到山里掏熊仓子,那才是大钱呐!
不过,刘建军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差点什么似的。
“嘶……,现在这天,还真他妈的冷啊!”刘建军搓了搓手,正准备往家走,刚转身,忽然瞥见知青屋不远处那幢歪斜的草屋。
想了想,刘建军也不往家走了,动身来到这草屋前,开口叫道“三愣子,在吗?”
连着叫了两声,屋里才有人回应“在家呢,谁啊?”随着房门打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青年,出现在了刘建军面前。
这青年身高快一米八了,膀大腰圆,面带憨厚,被着一件破旧的棉袄。
“建军哥,快进来,炕上暧乎着呢。”
王家贵,刘建军从小一起撒尿拌泥巴玩到大的伙伴,为人憨厚诚实。
小的时候因为得过脑膜炎,所以有点儿愣头愣脑的,在家里排行老三,屯里子的人都叫他“三愣子”。
俩人从小一起下河摸鱼虾,上树掏鸟窝,王家贵和刘建军两人都是“称不离砣、公不离婆”的一起行动。
两家人从父辈就交好,所以处得如同亲人般的关系。王家贵兄弟二人,原来老二是个女儿,但没带大,十一岁那年生病没救过来,夭折了。
哥哥王家林性格像极了他母亲,很是自私自利的。娶了个老婆叫张翠香,是西边林安屯的人,也是个极度自私的。
刚进门不到一年,趁着王家贵他妈去世,叫嚷着家中就她一个女人不方便,捅咕着王家林分了家,俩口子搬到新盖的房子里单独过日子去了。
王家贵跟着他爹一起生活,但王父前年冬天在林杨放树时,被横倒的大树砸伤,不治身亡。
那点儿抚恤金也被王家林两口子占了大半,也就是他爹不是林场的正式工,不然他哥与他嫂子两公母还闹着要林场安排工作呢。
现在就他守着这老屋,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前世刘建军离家南下后,他家的大事小误、田地里的事全靠着王家贵帮忙操持。
刘建军的妹妹和母亲的后事,也是这兄弟上前忙前忙后的招呼着办理的。
可是这兄弟也是命不好,四十多岁时才娶了个带着两儿女的寡妇,结婚没两年那寡妇闹着要王家贵上山采山货给自己的儿女凑学费,碰上黒瞎子被掏了。
“三愣子,走,到我家吃饭去。明天咱俩上山溜溜。”刘建军面对这个自己前世今生的好兄弟,也没过多的说什么,直截了当的就开口了。
“嗯呐,那现在就走呗。”王家贵也没跟刘建军客气,转身就去锁门。
刘建军等王家贵锁好门,俩人一起向着刘家走去。
现如今刘建军萌生了入山打猎的心思,不管是他是要进山抬棒槌,还是进山打猎,只要是进山了,总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