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身躯一震,再磕一个头:“皇阿玛在心中已经给罪臣判了罪,罪臣是罪该万死。”
十八多讨喜,有他在,皇上看他鼻子是眼睛……
胤礽不想回忆那段时间。
他望着皇上,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要说一些后悔知错的话,阿玛许会心软。
可废了再立听起来多么荒唐!
皇上始终疑他悖逆,能为平衡朝堂立他!也能因他再一次被构陷而废他!
康熙闭眼,不看他倔强的身影,道:“朕听说你院里又多了个孩子?”
胤礽想起孩子,做不到继续僵持,哽咽道:“罪臣子嗣稀薄,但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有我这样的罪父……罪臣不敢奢求皇上原谅,但恳请皇上给林氏恢复部分待遇。”
一口一个罪臣,康熙听得心痛。
保成的孩子大多夭折,现在只剩了六个,几个小的还不知长得大不。
丧子之痛,他怎会不理解?
胤衸之事,是否还有隐情?
。。。。。。
林昭芷还不知道胤礽秘密出了咸安宫。
听到二爷回来的消息,一惊,就有人来请她去。
春禧殿书房里。
胤礽瞧见林昭芷,叫了声:“阿芷!”隐约带着激动。
见她的脸上略微苍白,胤礽取下架子上的大氅,裹紧她的身子。
大氅垂立下来,抵到了脚踝处。
书房未起炭火,与外界温度不差几度。
暖意一下子包裹住林昭芷,她不明所以,给他倒一杯茶,问:“乾清宫皇上与二爷,说了什么?”
胤礽顿了一下,目光移到宣纸上的“鬼”字,道:“他问我,还怨不怨他。”
“二爷知晓了未来走向,应该回答得很好吧。”林昭芷期待地看着他。
胤礽思虑一番,他的回答,符合自己的期愿。
“挺好的。”
林昭芷舒了一口气:“二爷是怎么答的?”
闲着的手准备做点什么。
胤礽:“怨!”
林昭芷:!!!
手中墨条抖了两抖,还是落在砚上,宣纸上多出几点墨星来。
林昭芷这才看见纸上的鬼,铜钱大的墨渍洇住上半截。
这鬼不是鬼,而是镇魇的魇。
胤礽观察她的反应觉着好笑,她下一句却道:“当日大花瓶真将二爷脑袋砸坏了?”
说罢还上手去探胤礽的后脑勺。
胤礽皱眉:“胡说什么。”
林昭芷低眸,墨条在砚台上重重划过一圈。
二爷脑袋不愧是清奇。
皇上脾气也真好,没将二爷赶出去。
她觉着,夺嫡的关键,就在二爷的性子上。而这也是最难的一点,二爷受康熙多年的支配,任他再足智多谋,与皇父相对时,那份天然的压迫感,就是让二爷喘不过气来。
林昭芷想到什么,猛道:“二爷你不会说露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