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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堂上。
礼部侍郎赵申禀奏:“今太子复立,恐圈地复行,臣不敢不言。永平府属州县,有奸徒假借换地之名,将民间熟田强圈为旗地。河北州县饥民流离,皆因圈地扰民所致。若复行圈地,恐生民变!”
言辞颇为激烈。
言指太子部下圈地。
康熙八年圣诏:此后永不许圈占民间房地。
且不说胤礽圈禁以来与亲信毫无联系,河北圈地一事涉及之人牵扯甚多。
众人都在看热闹。
皇上多次言太子悔改,从前种种都是魇魅所致,最后搬出孝庄太皇太后和孝诚仁皇后,太子也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坦然自己做错,必会悔改。
但太子的脾性众人皆知,在这样明晃晃的激怒下,只要太子当众暴露本性,对赵申有任何殴打之举,明日复立祭天该如何名正言顺?
太子声名狼藉,皇上再想庇护,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子发怒。
康熙即便不悦,也望着太子。
他也想看看太子是否诚心改过。
胤礽袖下拳头紧握,面对挑衅他的人,他从来不会惯着。
他还未册封,就被人挑衅至此,此时软弱,威严何在,他以后如何立足?
可林昭芷与他说复立之后,等待他的是,皇上打压太子一党,彻底革除外叔祖索额图的旧部势力。皇上大封了皇子三四五七八九十十二,皇上平衡的好一手势力,这不是拉着他和大臣、其他皇子打擂台。
他此前在皇上面前承诺,恶习不改,天理难容。
赵申显然就是来恶心他的,要激怒他。
这一瞬间,胤礽想了很多。
他脸上仍挂着泪水,满脸悔恨的样子,只是太阳穴上青筋暴露。
看不出他是发怒还是真的悔恨。
赵申擦了擦额头。
“请皇阿玛彻查此事!赵侍郎为民所忧,我深感佩服。天下就应该再多一些赵侍郎这样的人,为百姓多做实事。”胤礽痛心道,似乎不忍见民生疾苦。
阿芷说,他已经忍了三十多年,此时一定要沉住气。
康熙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微微失望。
但这不就是他想看到的太子吗?
康熙说:“圈地的事,朕屡次禁止。着将祖泽洪家人拿问,若徇私枉法,朕必严惩不贷。”
赵申惊诧。
没想到,太子竟然如此淡定。
胤礽突然看着他的腿道:“赵侍郎的腿疾可好了吗?如此为民,我实在担心赵侍郎的身体,让太医给你送几副药,好好养养,才能继续造福百姓。”
赵申脸上肉眼可见一慌,口不择言,“太子暴戾如故,实非社稷之福。”
赵申从前被太子殴打,致患了腿疾,虽行走不见异常,但一到湿冷天气疼痛难忍,此后一直对太子心有怨恨。
看到熟悉的样子,康熙唇角微动,道:“爱情所见具折陈奏即可,何必如此激烈?”直接驳回恐生民变的谏言。
九卿科道大臣纷纷为太子称贺,赞果然改矣。
康熙终究不怿他此时打击太子,将其革职,保留其监察职能。
安抚了满洲贵族,又保留赵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