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璃抬眸看去,发现出现在眼前的是方才破开锁救她出来的那名“小厮”。
猜想他与鹤青舟定关系不浅,心情顿时平静了下来。
礼貌道声“有劳”。
凌枭见她换上禅衣,脸上的红晕也逐渐褪去。
但手臂因被划了好几道口子,痛得她总是无意识地拧着黛眉。
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递给她,斯条慢理道:
“先给伤口上点药吧,以防禅衣沾染血迹。”
方才苏云璃更衣时伤口血流不止。
时间紧迫,她只好抓了些香灰敷在上面止血。
香灰止血不止痛,她一直在咬牙强撑。
闻言也不跟凌枭客气,直接接过金疮药,走到不远处的古井旁快速处理伤口。
凌枭趁机用暗号将方才替她引走侍卫的那名侍女唤了过来,冲苏云璃道:
“她叫紫樱,你跟着她走。”
紫樱虽是侍女,但穿戴一点也不低于小官家的嫡女。
且她言行举止端正优雅,无一不刻着规矩。
能在偌大的禅院中来去自如,苏云璃猜想,她少说也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一等侍女。
而眼前这人套着人皮面具,面貌虽故意弄得普通,可身材匀称高大,举手投足皆显贵气。
尤其那双眸子炯炯有神。
似曾在大漠孤烟里翱翔过的雄鹰,坚韧而又深邃。
自方才见到他的第一眼,苏云璃就想起被鹤青舟带去京郊山庄那日,遭刺客挟持时出现的那名戴着面具的男子。
能与鹤青舟来往密切,且随意使唤大长公主身边的一等侍女。
足矣见得这男子身份不凡。
苏云璃点着头同他告辞,跟着紫樱一路朝佛堂的方向走去。
行至半途,苏娇儿那带着几分得意的话音恍然袭入耳中:
“公主殿下,方才丫鬟说看到云璃姐姐往这边来过,找遍这几间屋子一定能看到她。”
苏云璃抬眼,只见苏娇儿也不知用了何种方法,竟哄得大长公主带着一众女眷赶了过来。
轻车熟路地领着她们往一处隐于竹林中的小庙屋中走去。
苏云璃倒是好奇苏娇儿如此信誓旦旦,呆会屋中呈现的究竟会是何种场景。
赶忙不动声色地同紫樱一起跟着。
才踏入院前,房间紧闭的庙屋中便传来阵阵女子娇媚的呻吟声。
在场的大多是已嫁了人的妇女,一听便知屋中情况有多辣眼。
皆皱起了眉满脸窘迫。
大长公主丧夫多年,一直独居。
突然听到这种声音,又羞又怒,铁青着脸便让人将房门踹开。
苏娇儿安排的丫鬟对她说亲眼看见苏云璃与鹤青舟皆喝了掺有催情散的酒,且被引至一处。
所以她很是确定在里面翻云覆雨的一定是她们。
故作震颤地道:“云璃姐姐消失了那么久,听说这期间少师大人也不知所踪,里面的人……”
虽没将话说全,但众人皆能领会。
碍于大长公主在场,不敢肆意妄言,但彼此交汇的眼神早已将最难听的话传了个遍。
待下人将房门踹开,里面同时发出两阵打着颤的惊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