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儿沉浸在即将让苏云璃无地自容的喜悦中。
自告奋勇率先探出脑袋去看屋中苟且的两人。
看清那意乱情迷至将床铺压塌的两人竟是绿萝和裴厌身边的疾影,她脑袋似要炸掉一般,痛得睁大的眼珠子险些掉出来。
紧捏着拳头将指甲深深掐进肉中,直到痛意阵阵袭来,才恢复一丝理智。
不敢置信地将羞愧得忙往被子里钻的绿萝和疾影看了一遍又一遍,几近崩溃地呵:
“怎么会是你们,怎么能是你们!!!”
禅宴威严庄重,身份低微的下人没资格穿上禅衣进佛厅中祷告。
所以随贵人们前来的下人皆被安置在旁厅等候。
苏娇儿想破了脑袋,硬是想不通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生怕将永毅侯府的脸面丢尽,她赶忙将房门关上。
可众人已将屋中情景看得一清二楚,皆忍不住满脸鄙夷地议论:
“丫鬟和小厮偷情竟偷到这种地方,也不知道这永毅侯和这娇二姨娘是如何教的,真是脸都不要了。”
“这娇二姨娘骨子里流淌着的终究是下贱人种的血,即便穿了金戴了银,也遮不住那股无礼味。”
“就是,神圣之地做出这种丑事,我要是教出如此不要脸的丫鬟,早就挖个坑把脸埋起来了……”
这些贵人对苏娇儿的称呼从夫人变成姨娘。
吐出的字句如一把把利刃般,将她扎得体无完肤。
很是担心大长公主会因此对她生出嫌隙,苏娇儿忙煞白着脸跪在她身前,憋着泪委屈哭诉:
“公主殿下,此事一定有贼人在背后蓄意谋害,求您替娇儿做主。”
有看不惯的贵妇闻言忍不住嘲讽:
“方才那两个贱奴分明一副你情我愿难舍难分的模样,这种羞耻之事难不成还有人拿刀抵在她们的脖颈上逼她们做不成?”
苏娇儿很想说出她们兴许被人灌了催情散。
但又担心大长公主派人查,会牵扯出她买通下人往苏云璃和鹤青舟喝的符水中做手脚的事。
只得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可云璃姐姐还没找到,若今日这里真的进了贼人,那她此时一定凶多吉少。”
居住的地方出现这种晦气事,大长公主愤怒的同时,也很清楚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为防万一,让人去将辞无忧唤来。
隐在暗处的苏云璃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心中无比痛快。
看出苏娇儿是想故意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开,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故作疑惑问:
“咦,这里怎么这么多人?”
苏娇儿看到苏云璃竟完好无损地换上了禅衣,气得目眦欲裂。
咬着牙问她:“姐姐你去哪里了,所有人都在找你!”
苏云璃蔑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径直走到大长公主身前行礼道歉:
“方才臣妇换好禅衣后不慎在庭院中迷了路,幸有这位侍女引路,才找来此地,耽搁了时辰,请殿下降罪。”
大长公主扫了紫樱一眼,似在向她确认苏云璃话中的真假。
紫樱点头,有理有据地向众人说出她带苏云璃途径的路。
毕竟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一等丫鬟,大长公主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大失所望地瞥了跪在地上的苏娇儿一眼。
看在她曾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没有治她的罪,而是话音蕴怒地呵:
“本宫一心问佛,最忌沾染世间浊事,这两个贱奴却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对神佛不敬,来人,把她们抬出来丢去孤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