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对郁时南的状况了如指掌。
这种情况,就该让他自己静下心来好好反思反思。
“你该知道,作息不规律带来的后果根本就是效率低下,心理学上称为‘心理饱和’,这种状态下,人会变得注意力不集中,耐性减弱等现象。”霍周叹出口气,转而坐在床边,“我这两天休假,带你出去逛逛,一直闷在同个环境,人会憋傻的。”
郁时南抽噎着将头埋在枕头里。
霍周没办法,虽说他本意就是把人训哭,但当郁时南真在他面前哭得泪如雨下后,他还是有种心脏被人一把攥住的疼。
“对不起。”霍周软下嗓音道歉,“我不该那么说你,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个情绪的发泄口,郁时南,你不要绷得太紧,你的世界不是只有你。”
郁时南再也压抑不住地哭出声。
霍周俯下身,连人带被子往自己怀里轻轻勾拢过,温声细语地重复道:“郁时南,你的世界不是只有你。”
郁时南情绪决堤,哭得泣不成声。
霍周屈起手指蹭掉他脸颊上大颗大颗滚落的泪珠。
“不、不要凶我。”郁时南揪住他的衣服,将脸埋进其中,声音还带着黏连的酸涩,“霍周,你不要凶我……你都要凶我的话,那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霍周后悔得不行,只一个劲儿地将人箍进怀里,一下一下,恨不能将人揉进骨髓般用力。
郁时南哭了很长时间。
他没有逻辑地重复着“怎么办”。
考不上国家大剧院怎么办,沈青柳的女儿比他厉害怎么办,这辈子都达不到他妈妈的高度怎么办,媒体把他和那个小女孩比较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郁时南情绪崩溃地重复着这些。
霍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安慰。
只能一个劲儿的复述着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总要有接受失败的勇气,才能在当下发挥出最好。
霍周揉着他的脑袋,轻声说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郁时南哭累了。
恢复精气神的他使劲吸吸鼻子,拿着霍周的衣服当纸巾,胡乱地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后,又倔强地将人推开——虽然这一举动并没有把霍周推开半分,反倒是把自己推离不少。
但终归是把距离拉开了。
“还生我气?”霍周好笑地看着他。
郁时南靠在床头,别过脸,没有理他的意思。
霍周索性下床绕到另一边,蹲下身跟郁时南平视。
郁时南不想看见这张脸,又要转过身,却被霍周眼疾手快地用力捧住脸,这令郁时南不得不嘟起嘴,本身就气鼓鼓的,这下看着更像河豚。
“记住,以后不用这么要强。”霍周认真地看着他,“因为,你的强来了。”
郁时南:“……”
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