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极轻地蹙了下眉,像是很不愿谈论这个人,很快,他换了话头又说起其他内容。
目光不动声色地从陈嘉玉脸上巡过,确定在听,温延适时继续:“遗产里除了我的,还有温氏5%的股份和目前市值大约两亿的园林别墅,都是母亲作为聘礼,自愿赠予我结婚证书上的另一半对象。”
陈嘉玉一惊,匆忙抬起头看向温延。
哪怕她再怎么淡然自若,可终归只有二十二岁,原本平静下来的内心顷刻间又开始翻云覆雨。
再度犹豫不决了起来。
注意到她的不安,温延回视她的眼,以至于接下来的话尤为清晰:“所以我们要做真夫妻。”
“我也没有离婚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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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陈嘉玉几乎没怎么动,只在结束前随便吃了几口意面。时间还早,两人又去今夜在附近油画馆里举办的摄影展逛了逛。
估计是提前了解过,温延偶尔会讲解几句。
看完摄影展,温延送她回学校。
原路返回的途中,陈嘉玉依旧坐在来时的位置,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街景。
从温延说完那些话,她就有些心乱如麻。
如果真领证结婚,那份遗产信托能够给她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光是百分之五的股份分红,温氏偌大的家业就足以让她从社会底层一跃变为人上人。
寂静无声的车内,让陈嘉玉很好地消化着今晚接收到的信息,半晌,她侧目看了一眼。
温延阖眸小寐,流光溢彩跌落在他眉宇之间,深邃俊朗,夜色下带着淡淡的疲累。
十指交扣,松散地放在身前。
观察了他一阵子,陈嘉玉温吞出声:“温先生,那份遗产您可以做主收回吗?”
没人能拒绝钱,陈嘉玉也不能。
可那是好几个亿的大钱啊!
毕竟按最初的想法,温延是她权衡利弊下的选择,结婚是各取所需,平等共处,她也不用感到负罪。
但现在这份数额不小的遗产,让平等变了味。
温延睁开眼,偏过头面不改色地看着她,黑眸清亮沉沉,毫无睡意。
两人对视了会儿,温延答应她:“好。”
陈嘉玉轻松地吐出一口气。
不知不觉到了校门口。
温延下车只送了陈嘉玉几步,站在路灯旁,遗憾地垂眸看她:“下次再送你回宿舍吧。”
陈嘉玉一顿,笑了:“为什么?”
温延也勾勾唇角,漫不经心地说:“因为我感觉你现在应该并不希望被人陪着。”
温柔的风从四面八方拂过陈嘉玉的脸。
她没再多说什么。
安静片刻,陈嘉玉毫无征兆地提起:“有想过什么时候领证吗?”
温延的视线落在她被暖橘色调的路灯覆盖住的睫毛上,细微地扇动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