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钧只是静静看着。
他不知妇人当作何打扮,便凭眼缘随意点了件来,没想到意外合适。
“就是素了点。”岁荣可惜地摇摇头,抬手梳了个发髻。
发钗、花钿?
“那县令表侄家世如何?”
若是平民百姓,可用不上这些个好东西。
岁荣正犯难,身侧却突然压下来一片阴影。
是雷钧不知何时到她身边。
他笼起衣袖,伸手取出一只白玉扁簪,又回过身,似要帮她将这扁簪嵌上。
岁荣见他神色凝重,忍不住又偷笑起来。
不过是插个簪子,雷钧却如临大敌般谨慎,看起来多少有些笨拙。
他后撤一步,确认发簪落在合适的位置。
“尚可。”
雷钧视线自然下移,对上小娘子透亮的眼睛。
岁荣扶了扶发髻,以为雷钧终于舍得说两句好话听。
雷钧似是察觉到岁荣会错意,又补上一句:“此人家世尚可。”
岁荣被他欲盖弥彰的样子逗乐。
不远处传来鼓楼撞钟的声响,催促他们启程。
岁荣蹦蹦跳跳到马匹边上。
“夫君?”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雷钧倒吸一口气。
这矫揉造作的语气着实叫人背脊发凉。
“宋掌柜……”
他正要说些什么,岁荣却直接将那副通关文牒摆了出来。
“宋掌柜?”她挤眉弄眼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夫君不趁早改口,当心到时说漏了嘴。”
……
雷钧自顾自翻身上马。
岁荣以为他又放不下身段。
不过是个称谓,也要计较上几分。
别的事倒是一件没少做。
想到这里,她又起来要啧声。
此时,雷钧引着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