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珞石仿佛又看见了徐丽的身影,她正拿着壶嘴细长的浇花壶,一盆盆浇过去,听见声音后回头温柔一笑:“宝贝,我的花香不香?”
Bryan一直暗戳戳观察着哥哥的神情,猜测出他心情愉快,立刻见缝插针地说:“哥哥,下午的客户叫你‘周哥’,你叫她‘欢欢’,为什么,亲密如此?”
周珞石用指尖抚摸着洁白的栀子花瓣:“在建立咨询关系之前,客户会与我约定对双方的称呼,一切以客户觉得舒适和放松的方式来。”
Bryan心里立刻警铃大作:“No!Objection!”
周珞石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Bryan张了张嘴,艰难地说:“如果,客户提出称呼你、称呼你……老公呢?”
周珞石拧起了眉,英俊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有病吧?”
但花香太浓,他罕见的没有发火,只是不轻不重地说:“谁会和你一样无聊?”
他摘下一朵栀子花,进入楼上父母的卧室中,把洁白清香的花朵放在了徐丽的梳妆台上。
Bryan屁颠屁颠地跟着他,拉了拉他的衣角,笑嘿嘿地说:“无聊,我即将维持最无聊……老公。”
周珞石转过身来,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闭嘴。”
“为什么,不让?老公。”
周珞石在手机上捣鼓了一会儿,很快,Bryan收到了一条信息,他念出图片上的字:“全国……普通话等级测试,报名信息?”
“在你考过之前,不许再叫,难听。”周珞石说,“我不是劳工,不是牢公,也不是捞工。”
汉语中的三声调对外国人来说有着天然的难度,这些年来,Bryan的汉语水平一泻千里,退步得不是一星半点,音调比小时候更为奇怪。
Bryan连忙说:“我可以,先练好这个词!单独!”
周珞石坐在梳妆台前写着什么东西,压根不理他。
Bryan仔细研读报名信息,等他读完,周珞石正好放下笔,拿起脱下的外套下楼去了。
正待追上去,Bryan却看见了梳妆台上的纸,怔了一下——那是他下午遗留在那里的。回国前,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他日日饱受嫉妒和猜忌的折磨,列了一大张,几十条,准备一条条“逼问”哥哥。
【1、是否和别人接过吻。
2、是否和别人牵过手
3、是否和别人做过爱
……
……
……
25、是否吃过别人烤制的小蛋糕。
……
59、是否和别人逛过夜市。】
前三条后面全都打了个叉。
Bryan觉得自己幸福得要升天了,他晕乎乎地追上去:“老公……老公,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