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虞白垂着眼睛,毫无保留地下定决心。
就这样在安静里坐了不知多久,才听见书案后的人放下笔,伸展肩背叹了口气,“好了,天晚了,你回吧。”
虞白从沉思中回神,顺从地起身告退。刚转身,又突然被叫住。
“对了,还有件事。”
燕昭一手按着自己脖颈,“明日张为要在府里办个暖寒宴,你准备一下,我带你一起去。”
话音入耳,虞白心口一跳,觉得刚才还发寒的身体蓦地温热起来。
可这暖意还没持续多久,就听见她淡淡说了后半句,
“徐宏进送人这事,张为很忌惮,以为你在我这格外受宠,我得让他继续这样想。”
“所以,明日,你记得表现亲近些,别叫人看出破绽。”
虞白听完,缓缓垂下眼睛。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轻声答了句“是”,准备离开。
余光里,书案后的人再次拾起朱笔,又翻开一本奏折。
他脚步突然走不动了。
“殿下……”他试探着开口,“殿下还要忙到很晚吗?”
燕昭握笔的手一顿,挑眉看他。
“有事?”
“没、没有,我只是……”
对上她眼中的提防,虞白声音一下又弱了下去。
“我是想说……殿下别太辛劳,身体紧要,还是……早些休息。”
一句话他说得磕磕绊绊,视野边缘,燕昭神情顿了顿,接着,忽地轻笑了声。
“叫你明日亲近,现在就开始演练了?”
虞白一愣。
好半晌反应过来,胸腔一下被委屈的酸楚填满。
“我不是……我……”
“没事,”燕昭打断他的语无伦次,“若实在为难也不用勉强,只管跟着我就是。”
说完,她低下头看回手中,没再理他了。
虞白怔在原地,心里止不住地难过。
想说不勉强,想说是真的关心,话到喉间又全都哽住,最后只变成一句“好”。
“那……我先回了。”
却不料一转身,怀里匣子一松,咚一声掉在地上。
“又怎么了?”
燕昭本是随口一问,可一抬眼,看见的就是门边的人显然紧张的表情。
“什么东西?”她搁下笔,“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