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辉是个爱热闹的人,看到这些就想往过凑。没等江素说什么,就又拉着江素往桥上走去,只不过这次拉着江素的袖子。“我都忘了,今日是立秋,榆城有集会,要是早想起来就早点拉着你出来了,也不至于和他吵起来。”兰辉一边走一边嘟囔着。江素自来了这里还没赶过什么热闹,也十分好奇。想着他们俩人暂时分开一会儿冷静冷静也好,索性就跟着兰辉去凑凑热闹。等过了桥,舞狮舞龙的人们就开始装扮起来了,一边舞一边往榆城中心走着,锣鼓敲得震天响,旁边的人们也都拍手叫好,热闹非凡。江素和兰辉也在这样的气氛里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也把肖衡忘了个一干二净,俩人东看西看,都很高兴。今日的铺子也都没打烊,街上人来人往着,让江素又想起了现代的晚上,只恨自己没个手机,不然一定要拍几个小视频发到朋友圈炫耀一下。那人坐在三楼靠窗的位置往下看着,楼下一片热闹祥和,他时常抿着的唇也微微向上弯起,眉间也舒展开来。虽然楼下人声鼎沸,但对他来说,这是难得的宁静。不过片刻,他的随从便进来禀报:“主子,我们已经查明了,榆城的太守冯知义是二皇子的人。我们自进了榆城他就派人暗中盯着,之前的行踪也是他透露出去的,上次在山林里遇到的杀手估计就是二皇子安排的。”那人将手里的茶盏放下,语气似乎没有一丝波动,只说:“就这点事情查了这么久,你下面的人是不是太懒散了?”那随从立马跪地,不敢说什么解释的话。好在那人没有说什么惩罚的话,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生出一身冷汗:“韩寻,你说话越来越没分寸了,二皇兄也是你能随意怀疑的?”韩寻立马以额贴地,道:“是属下的错,请主子降罚!”那人只说:“以后,拿了证据再说话,估计?什么叫估计?估计就是诽谤。”韩寻立马道:“是!属下记住了。”楼下突然又响起了打斗声,韩寻立马起身警惕的看着门口,刀已经出鞘。那人却依旧风轻云淡,他看了楼下的人群一眼,对着韩寻说:“现在就是拿证据的时候,这次可别失手了。”说完,便纵身一跃从窗口跳到了旁边的柱子上,然后顺着柱子滑下去,悄无声息混进了热闹的人群中。看戏法韩寻还来不及说一句主子放心,转头就看不见自己主子了。无奈叹了口气,估计一会儿打完又得满世界找他了。没办法,自己的主子自己惯的,他能说什么。然后敛神拔出了刀,刀刃在烛火下寒光森森,他开门出去,又重重合上了门。主子说了,今天必须找出证据,他也不能在大意了。楼下锣鼓喧天,叫好声一片,楼上的打斗声也淹没在其中,根本分辨不出来。江素看着前面表演吞剑的人,不自觉摸着自己的脖子。那人把剑刃完全吞下,只留一个剑柄在口中,还仰头围着看客们走着,让大家看他口中的剑是真的。江素只觉得自己喉咙里也卡了一把剑,她知道现代的人表演吞剑大多用假道具,而真正会古彩戏法的人是吞真剑的。还专门有人拍过x光片,确实看见表演者的腹中有一把剑。她虽然看着觉得难受,但还是对古彩戏法的奇妙之处表示尊敬,掏出铜板放进了地上的铜盆里。兰辉也比较动容,说:“别看唱戏的和变戏法儿的都是下九流,但也都不容易,有些人就是为了讨生活,背后吃的苦受的罪可一点不比那些上九流少!”江素也说:“其实哪有什么上九流下九流,凭自己本事吃饭的就都是值得被尊敬的。有些人只是出生不好,即便想学什么琴棋书画条件也不允许,能自凭本事吃饭就都是有骨气的。”兰辉觉得江素说的很好,也掏出钱给了江素,让她帮自己把钱放进铜盆。一般这些卖艺的人都会在前面放一个铜盆,看客们看的满意会根据自身情况,自发的扔几个铜板进去。铜板遇到铜盆,自然会发出响声,俗称听响。江素狐疑:“你自己怎么不放?”她和兰辉这几日才算是真的熟了,也不整那些虚的了,整日叫兰老板也很累的,偶尔能省就省了吧。兰辉摸了摸鼻子,说:“我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美男子,看这么普通的戏法儿还扔钱,显得我很没见识。”江素语塞,那不就是变着法儿说她没见识吗?但是兰辉居然管吞剑叫普通的戏法儿,她承认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没见识了,她觉得吞剑可一点都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