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揽住他,掌心相贴的皮肤因低温而激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水鹊打了个寒颤。
手上一松,未束好的后背丝带因为来者抓住机会紧贴上他的身躯而死死夹在两人之间。
曲九潮浑身汗淋漓的,他外套也没穿,身上只一件属于公爵的内衬,皱巴巴的,狼狈极了。
曲家有相当一部分产业盘踞在国外,因此他从小受到的都是繁复的西式贵族教育,礼仪家教像旧世纪绅士一样刻板,哪怕衬衫出现一丝褶皱,都是失礼的、不合格的。
藤条会迅疾地落在掌心里,如降下的雷雨雨滴,反复多次,手指没办法伸直,火辣辣的痛感持续一整天。
他几乎没有和现在一样在别人面前这么狼狈不堪、丢盔弃甲的经历。
他喘着粗气,呼吸滚烫,尽数洒在水鹊的脖颈上,双目赤红,低下头鼻梁抵着人碎发后的腺体。
对方却刚刚反应过来是他一样,担忧他的异常状况,“曲、曲九潮?你怎么了?”
“情、热、期。”曲九潮每说的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蹦出来,承受着难以忍耐的痛苦。
“标记我。”
他说。
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久到曲九潮眼前一阵发黑眩晕。
水鹊才方知紧急情况一般,慌乱得声线都在颤,求助道:“我、我不会啊,标记要怎么做?”
曲九潮咬牙,犬齿用力,“你初中生理课学的都还给老师了吗?!”
“你凶我也没有用……”他慌得六神无主,环顾四周,手心都沁汗了,“怎么办?”
信息素紊乱的alpha(23)
他的手机也不知道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放到哪里去了。
按照生活经验,你越是想要找到丢失的某样物品,越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
只有之后不经意间的一瞥,发现它就在某个显眼的位置。
水鹊环顾换衣间一周,也没找到他的手机,只能问曲九潮:“你带手机了吗?我现在查?”
“你怎么不带抑制剂啊……情热期乱了吗?”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口不择言道:“我、要不我给你找一个会的alpha过来吧?”
话音刚落,曲九潮咬了他后颈一口,当然避开了腺体,但还是有点痛,因为对方显然并没有打算收住力气。
明明都神志不清了,还恶狠狠地质问:“你以为标记是什么?”
“在你眼里我是谁都可以接受的omega?”
水鹊意识到自己这次说话过分了,声音软软地道歉:“对不起……”
“你别凶我。”就像一股气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来,他难受极了,和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我真的不会……”
身后的人叹了一口气,握着水鹊的双肩将他掰过来,面对面,又紧密无缝地抱在一起。
洋装长裙配了繁复的饰品,胸口的珠链挤压在两人之间冰冷、生疼,又因为密不透风的体温传递仿佛要化在新年夜了。
“学我刚才那样,咬我的腺体。”曲九潮努力冷静,控制自己的声线,“现在,释放信息素。”
水鹊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听话的学生,就连在标记这件事的学习上也不例外。
他一步步跟着曲九潮的引导,和拿着参考答案写作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