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点不好。
海怪太黏人了。
水鹊推开拱到自己跟前的脑袋。
这里已经连续两三天刮南风了,天气炎热,他用手扇了扇风,太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撒下来,圆点的光晕落在他和海怪身上。
远处的云彩顶着白色的尖顶形状,一朵叠着一朵聚集在一起。
下方隐约有黑色。
可能会下雨。
水鹊擦了擦额际沁出的汗。
饭后消遣的垂钓活动只玩了一会儿,因为水鹊嫌无聊,海怪就把他抱到窝里。
他有午睡的习惯。
因此海怪总是准点抱他回窝。
由于海怪之前缩在被窝边的地上睡觉,水鹊觉得它太可怜,就让海怪多铺了几层被子,把窝扩大,这样就可以容纳下海怪的身躯。
它低头拱着水鹊的脖颈,亲昵的动作和狗没什么区别。
拱够了,还要再亲他。
说是亲不尽然,它只会嗅一嗅,接着试探地舔一舔水鹊的唇肉。
最开始水鹊还会推一推它的脑袋,次数一多,他也烦了,干脆闭眼装睡。
舔得水淋淋的,唇珠从上唇中央嘟起来。
然后它才会抱着水鹊入睡。
这是每天午睡和晚上睡前必走的流程。
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漆黑的脑袋顺着颈窝往下。
水悄然打湿了雪纺衬衣,心脏的砰砰声藏在那里。
海怪喜欢倾听人类平稳的心跳声。
微不足道的起伏,平平粉粉被迫糊了水,黏着衬衣。
它的手臂肌肉虬扎,像铁钳子一样桎梏着水鹊。
“你、你干嘛?”水鹊慌乱中揪住它的头发,想要令它抬起脑袋。
海怪没有起来,埋头拱了拱,它的发质硬,头发不长,如同一丛丛硬茬子。
水鹊瞳孔一缩。
外面是盛夏,海怪挑的山洞选址好,山洞内的空气还是凉丝丝的。
寒意细细密密地贴着,平薄的起伏翘起两粒小圆珠,顶着雪纺衬衣。
他指节蜷了蜷,拍打两下海怪的脑袋,“快点起来,不睡午觉你就去外面游泳!”
在和海怪交流的时候,他只能尽量使用祈使句,因为询问的话对方听不懂。
水鹊常常只能选择命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