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周安摇摇头,“是遇到了我爹的一个故旧,他给我的。成国公府摆明了是要吃老周家的绝户,我和你们都得不了好。这三万两你拿着,然后这段时间想办法办个别的户籍,弄份路引,然后就说回去给我爹扫坟了,带着大家离开京城吧。”“成国公这个王八蛋!他怎么敢!当初老爷可是为了救他丢了性命啊。”老管家一听,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说起来也是堂堂国公爷,怎么就连脸都不要了呢?”当初三十万两银子的事,就让老管家对成国公没了好印象。真要为周家好,难道不应该是出面帮周家置些地吗?帝都权贵多如牛毛,大块的地其实并不好买。或者说,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能拥有大块地的,在帝都,也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爱。这年月,卖地一般会被为家族衰弱的标志,更别说是大块的土地了。就算真有哪家想卖大块的地了,等别人知道消息的时候,恐怕也早交割清楚了。另一个大块地的来源就是刑部和大理寺,一般是犯官之家被抄家后,原属于犯官家的财产,是经由他们发卖的。这个没点关系也是摸不着的。真要会做事的,应该在周家进京后,张罗着帮周安买些地收租才是。三十万两银子,差不多能买三万来亩地。这么多地,每年收租能收多少钱!可成国公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黑不提白不提的。对此,老管家对成国公意见是很大的,觉得成国公为人非常不怎么地。因此,周安一说成国公府要吃绝户,觉得和他对成国公府的猜测就对上了,因此,立刻就信了。“算了,仁爷爷,别哭了,哭也解决不了问题,这笔帐,等将来咱们一定要跟他算的。”“那可是三十多万两银子啊。当初要依着我,这钱就不该让他拿着,应该来了京置地的。他非说放在我这个下人手里不安全,怕我跑了,结果……唉!”说起这个,老管家眼圈都红了,他委屈!成国公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可靠,哪知道是贼喊捉贼!“仁爷爷,别哭了。你先带着大家离开京城,然后隐性瞒名,买些地,回头我再和你们汇合。”“少爷,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一听周安的话口是要留下来,老管家也顾不得哭了,连忙问道。“我先不走。那位故旧说了,帮我讨个公道。”“少爷,那位故旧是谁啊?你跟我说说,别到时候咱们被人算计坑了。”老管家觉得这事有点不靠谱。“仁爷爷,你想啊,人家要对付的可是当朝公主和一个国公爷。一个不好,就是粉身碎骨,他叮嘱我说,要保密的。这三万拿给你,也是宽你心的意思。他让我告诉你,他会保障我的平安的。”周安给老管家大概讲了一下他的思路。“这能行吗?”老管家半信半疑。实在是,事关他家少爷的身家性命,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周安长长地叹了口气,“仁爷爷,这是咱们不多的机会了。既然成国公府想吃绝望,他们就肯定不希望咱们好好活着。如果不配合,难道,等着被成国公府欺负死吗?”老管家眼圈又红了。“也只能这样了。”他管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过了几天,老管家关了布庄,带着周家的下人们回了乡,据说是为周老将军扫墓。成国公府连周安都不怎么在意,就更不在意周家的下人了。因此,这些人走后,成国公府并没有收到消息。自从兄弟分家后,柳冲就从成国公府搬了出来,住进分到老国公在世的时候就分好的一套四进大宅里。对于成国公这个嫡兄,柳冲不是没有怨念的。别的勋贵之家,只要关系不是差,基本都会让兄弟们住到儿女成家。这样侄子侄女们也能说门好亲事。就拿他儿子来说来说,成国公府的少爷,和他一个六品官员家的少爷,虽然都是说的他儿子,但亲事上,绝对是天差地别。可偏偏他的好嫡兄就是不肯让他们借这个势。想起这事,柳冲就咬牙切齿的,在心里画几个圈圈,诅咒他早点和祖宗们团聚。“老爷,老爷。”这时候,家里的管家方兴急匆匆跑进来。“着急忙慌的,像什么话?”柳冲不由训道。方兴也来不及辩解,“老爷,出大事儿了,出大事儿了。”柳冲一听,当下从椅子上蹦起来,“怎么了,快说。”“街上人都在传,说咱们家的国公爷,不是柳家血脉。”“你说的……是……我大哥,成国公柳同?”柳冲简直不敢相信,确认道。他这位大哥现在不仅是当朝国公,还是当朝驸马呐。而且还是当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