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会有这种消息传出来?大哥的生母可是老国公夫人,他爹老成国公的原配正室夫人,生产的时候,身边恨不得有八十个人在身边伺候。他这位大哥自打生出来后,光奶嬷嬷就配了四个。丫环小厮的差不多十几个。再加上国公府这么多下人,怎么可能被换了呢?就连他这个恨不得大哥早点去跟地底下的老祖宗们团聚的人都没敢往这方面想过。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呐。“对,没错,坊间都说他和金朝大汗的纳塔侧妃长得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方兴眉飞色舞地说道。打柳冲五岁的时候,方兴就到身边伺候了,是柳冲心腹中的心腹。后来成国公府分家,他就成了柳府的管家。他家主子对国公爷很不满,他是知道的。如今,好不容易能看这位成国公的笑话,方兴讲起来一点是压力都没有。天!柳冲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了。他觉得顶多是哪个妾室对主母不满,以嫡换庶,或者说,以庶换嫡吧,或者是哪个下人胆大包天,拿自己的骨肉顶了小主子的位置。众多野史评书戏文都无数次地证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玩狸猫换太子的,绝对是有内鬼相助。没想到,他这位大哥还真是不走寻常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身世怎么一下子就飘那么远呢?被欺负的恩人之子(三)“主子,咱们要不要……”添个油加个醋的?方兴伸出右手做刀劈状请示柳冲。“不用!”柳冲把手一摆。“咱们还是在一旁看戏就好。”他这位嫡兄可是当朝国公,又是驸马,不是他这副小身板能招惹的。主要是这种传言,实在是匪夷所思,反正他是不太信的啦。不说他们成国公府的继承人好换不好换,就说这纳塔侧妃又是什么鬼?两国敌对,本来交流就少,别说那位汗王的侧妃,就是那位汗王,大家也没见过啊。这种事,去哪儿证实去?说白了,流言摆明就是有人故意恶心他这位嫡兄罢了。但也就是恶心恶心了。没证据的事,就是想扳倒一个失势的勋贵都难,何况他这位嫡兄风头正劲,又是当朝驸马呢。柳冲当下打定主意:不蹚混水。坚决不蹚混水。不过,柳冲也很好奇,这幕后传播流言的倒底是谁呢?这种没根没据的事居然都传这么广,幕后的黑手想必也不简单就是了。能和国公爷、当朝驸马爷对上的也不是一般人。一般权贵下手,都是瞅准机会直冲要害,毕竟,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啊。还真没见过有人会在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上下这么大力气的。嘿,这是有好戏看了。“什么?你说有人说国公爷身世有问题?”康泰公主听到手下嬷嬷的回报,也是大吃一惊。倒不是她觉得这种流言能伤到成国公府分毫,事实上,不说成国公是驸马,就说这个国公的身份,朝廷就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况下对一个国公爷如何。换句话说,如果朝廷真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人,基本上也不会拿一个没凭没据的血缘说事。这么偏的角度,离着谋反判乱啥的,还有八百里地的距离呢,太远了。既然明知道伤不到人还这么做,想来应该是谁故意恶心人了。“让人去查查,看看传言是哪里来的。幕手黑手是谁。”康泰长公主在乎的是自己的面子,堂堂长公主的驸马,被人这么污蔑,她要是无动于衷的话,那才让人笑话呢。“是。”结果,在成国公府和康泰长公主府联合调查下,也没查出个什么来。有人说最初的流言好像起源于城外。不过,这种没影儿的事儿,如果没人组织,应该也不会传播得这么广。只是,一时线索突然断了,想查也不好查。康泰长公主吩咐人密切注意坊间动向,一有风吹草动,务必及时汇报,如有必然,可以在第一时间行动,一定要把这幕手黑手捉拿归案。因为事涉勋贵,当事人还是当朝驸马,坊间对此没事没少议论,不过也就新鲜了几天,主要是,实在是没什么说得过去的证据。这天,成国公府收到安国公府世子的请帖,安国公府世子在城外西燕河包了艘画舫,请大家去郊游。“管家,那个小土包子收到请帖了吗?”柳方是不希望周安出席的。“收到了。”管家点点头。周安是成国公救命恩人的遗孤,如今就养在成国公府,这事帝都府没有不知道的。安国公府世子既然诚心请客,出于礼数,有柳方几人的,自然不会缺了周安一份请帖的。“他不应该窝在家里守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