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梵音在一旁听了还有些怅然若失,前世那个不粘锅的玉蝉,那么受宠的玉蝉居然还没上正桌就被人踢了下去,这个杜若薇不愧是前世进宫就能格外受宠的妃子,还真的不一般。
现在的生活让容梵音感觉到很迷茫了,她还没有孩子,丈夫年纪大了,十分好风流,她这样的好容色,也不过一年也就腻味了,前儿又买了个扬州瘦马在家中,欢喜的跟什么似的。这样的日子,甚至还不如前世,前世至少她还过的很清静,下面那些妾侍斗法,也不过是比她受宠些,实际上她的日子还算清静。
又说若薇和冯氏在回程途中,正好遇到摇着折扇的马敬辰,因为两边迎面走来,马敬辰十分有礼的垂头喊了一声:“表弟妹。”
若薇回了一礼:“表兄好。”
现下若薇可不敢随意和男子搭话,她说完就匆匆离开,冯氏还道:“这个人就是兰小姐的那位吗?”
“嗯,对。这位马表兄的祖母,就是我和夫君的媒人马老夫人,您也是经常见的,他母亲是琅琊郡主,就是过年那位戴着点翠花冠的夫人。”若薇解释。
冯氏忍不住点头:“我看他的样子也生的挺好,彬彬有礼的。”
若薇笑了:“娘,可是我听说他是个风流人物,名满京中,这样的浪子最会表现了。我还是喜欢你姑爷那样的,一心听从于我。”
冯氏嘱咐道:“这男人有了外心,多半是巴不得四处都安抚处,女人若是有了外心,那真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了。所以,他们对我们好是应该的,有些男人自己三妻四妾,还希望妻子忠贞不二,也是好笑。”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若薇也是这般想的。
“娘,我把我们韶光居收拾的很好,尤其是那张榻,我铺上了绒毯,那种绒很平,又不扎人。找了半天才找出来的,等会儿你过来躺躺,咱们母女也好久没说话了。”若薇挽着冯氏介绍着。
又说站在不远处的马敬辰看了若薇的背影半天才离去,这女子真的是容貌身段都很美,只可惜一双大脚。
回到韶光居,冯氏躺在若薇的榻上,感叹一声:“真舒服啊,我美人榻上的那个绒毯就跟粗布似的。”
“我这里还有多的,等会儿您带些回去。”
二人说了些闲事儿,若薇把人打发出去守着门口,才和冯氏说了实话:“也不知道我公公是怎么想的?我总觉得这爵位很快就会定下来了,可是我嫁进来也大半年了,却还没有听到任何之意。”
“这事儿我和你父亲也商量过,没有就没有吧,你们俩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冯氏安慰女儿。
若薇却道:“我总觉得万事不能放弃的这么早,一切不到最后一刻,还很难说。就是退一万步而言,他真的袭爵,这个爵位他也未必能坐的稳。当今天子不也是宗藩出身,娘,我素来觉得天下没什么事情是说死了的,即便一时之成败,也不代表永远。”
人不应该因为一时的占领高处就沾沾自喜,自鸣得意,也不应该因为一时低谷而意志消沉。
冯氏听了甚觉欣慰:“我这几年过了些安稳日子,可等再过几年你弟弟们成婚,日后家中又热闹起来,又不知道如何?到底我们家没有侯府这样复杂。可你一直保持这样清醒,娘真的为你开心,你父亲也让我告诉你,他现在虽然按部就班,但翰林出身,就是熬也熬到六部堂官,甚有可能还入阁,到时候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有爹娘的孩子是块宝,若薇总算体会到了。
母女二人说了几句话,若薇因为今日起来的早,现下如往常一般小憩了,冯氏在女儿软乎乎的榻上也是一会儿睡着了。
下半晌若薇睡了午觉之后,立马又到袁氏跟前进汤水,这个时候大家都在看戏,手边正好上了一碗暗香汤,半干的梅朵在茶盏中缓缓绽放,这茶很香且能化解郁结之气,还能安神,这是若薇最拿手的。
梅花也是腊月积攒下来的,众人喝了都纷纷道好。
兰夫人都难得对袁氏道:“这暗香汤做的极好,如此风雅之物,我年轻的时候有心思做,现在就没这个心思了。”
“这也是寂哥儿媳妇让人做的,她去年腊月就存了不少梅花,她的暗香汤可是一绝。”袁氏赞许的看着若薇。
若薇含笑道不敢,坐在一旁的韩氏也是咬牙陪笑。
其实韩氏的寿宴也办的很不错,说起来也井井有条,可她做事素来都不会专门拔尖儿。若薇和她爹一样,会自创几道属于自己的特色,她爹的糖蒜做到了极致,吃过的人都夸好,若薇学了造汤水后,她本就读书识字,比寻常人更知晓风雅之物。
若薇是平日不会下太大气力,可是大场面一定会准备的很好,让人耳目一新。
她又见识不俗,听到一位夫人说最近天气热,生热疮的事情,若薇遂道:“《拾遗记》中说西域所献的茵墀香沐浴,能去处一切恶疮,夫人不如试试。”
“您懂的可真多。”那位夫人见若薇年纪虽然轻,但见识也非一般人有德。
若薇微微欠身:“您谬赞了,我不过是随口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