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打着哈欠:这种事情在突厥很常见,不是什么大事!尊重人家的民族习惯,别一惊一乍的。移风易俗是需要时间的!你想融合,就得以包容的心态包容很多匪夷所思的事。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你别较真就完了。
与其想这个,那倒是不如想想,人家的被窝冷了,你的被窝就不冷。
这么说起,他就起身。一边起身一边打哈欠:“困了,被窝冷,得提前去暖被窝。”
常青赶紧说:“雍王,您这边请。”您的卧室在隔壁。
张鱼娘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常青:“……”这种人留在主公的身边,竟然没被赶走!为甚这么没眼色呢?
她赶紧说:“主公,正殿卧寝已暖,您今晚还要与诸位大人议事,怕是暂时用不到卧寝……有人住着,便是您半夜入侵,床榻亦是暖的。”
您看,要不然暂时叫雍王住您这边,等您忙完了,已经半夜了,被窝暖呼呼的,您再把雍王撵走就是了。
常青直接黑脸,皱眉看张鱼娘。
桐桐‘啊?’一声,再‘啊’一声,然后起身,“不早了,莫让诸位大人久侯!常青呀,走吧!去前殿。”
前殿距离后殿只十步路。
常青赶紧跟着走了,回头警告的看了张鱼娘一眼。
张鱼娘像是没看见,对着雍王极其温和:“殿下,您随意!”想回您那边您自己离开,想留下只管留下。
说完,她退了出去,把门还得带上了。
四爷站了站,直接去后面歇着去了。
外面飘着雪花,冷的呀,坐在大殿里守着火堆,裹着皮裘都不能说全身是暖的。
君臣一起,商量大婚的事。
按理说,大唐的使臣该到了。迄今还没见到,莫要误了婚期才好。
又商量请谁谁观礼诸多事务。
当然了,婚事是最不重要的。
而今是冬天,不适合打仗。但是开春之后,李轨就该平了。这一场该怎么打,这才是主要议题。
说到了李轨,长孙世安就说了:“李轨依赖两股势力,一为河西豪强,一为粟特胡商。尤其是粟特胡商,其商团在凉州势力庞大。他们提供的财力是李轨依赖的根基。”
桐桐挑眉,长孙世安乃是世家出身,见识非一般人可比。他一开口就点在了要害问题上。
粟特胡商——这还是民族问题。
桐桐提笔在面前的纸张上写下重点,对长孙世安的第一次重要会议上的发言,给予了足够的重视。
而后是王伯当、单雄信,他们作为将领,从凉州的地势地形上分析,怎么养排兵布阵。
他们说,桐桐认真听,听完记上,绝对重视的态度。
夜里雪无声,讨论声一夜不绝。
四爷一睁眼,天光大亮——雪把天照亮了!被窝很暖和,还是只他一个人——人家林公勤政,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