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序宁“嘶”了声,自己这么努力地转移视线,没想到他秋后算账,还要追究:“是朕执意要……”
“还有心情贫嘴?”
方惜亭作势想打,手却被人抓住。
男人含混不清地低头吻他指尖:“是我太想你了。”
他解释:“人家隔壁病房生小孩,剖腹产都只住三天院,我这已经躺了小半个月。”
也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那你跟人家能一样?”
“正常的医疗手术和恶意伤害,这两者之间天差地别,还想混为一谈。”
“就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为我考虑,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指望谁给你守寡?”
方惜亭骂完,又气得拿花直打他:“还不赶紧回医院去。”
谢序宁唇角勾着笑,腰背直直挺立那处。
期间任人打够了,骂够了,才伸手把方惜亭揽进怀里来抱住。
男人委委屈屈地:“你怎么都不想我?”
方惜亭撇开脸:“专案组手里的案子已经办完了,不是答应今晚来陪你?”
“可我一秒钟都等不了。”男人抱紧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
方惜亭嫌他肉麻,侧身躲开些:“那你现在见到了,满足了?”
谢序宁又拉他过来:“眼睛是满足了,但那里还……”
双方腰腹贴蹭,方惜亭双颊猛红。
鸡皮疙瘩顺着尾椎骨,疯狂向上攀爬,电流钻进大脑里。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推那男人两把,嗔道:“就算世界末日,你脑子里也只想着那些事。”
谢序宁不可置否,双臂紧搂着,掌心轻揉他发丝,算是默认。
但要仔细想想,若真是世界末日,也的确没有其他事好做,倒不如抓紧时间……
方惜亭脸埋他胸口,红意蔓延至耳后,拗人不过。
又通过电话和主治医生确认,了解到谢序宁的身体状况,适度活动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期间谨遵医嘱,按时复查即可。
于是仔细考量后,方惜亭答应谢序宁开车和自己回家。
在折返途中,那男人提议绕远兜兜风,他也没反对。
在副驾驶借着窗外斑驳的光影,拿手机反复拍摄自己手里那束漂亮的艾莎玫瑰。
这是谢序宁包装最用心的一次,不盲目追求数量,不会重到他拿在手里都觉得负担。
白色珍珠纱网和冰淇淋泡泡纸。
娇艳欲滴的渐变玫瑰,像是被人拿刷子扫了一遍粉嘟嘟的腮红。
色彩明媚鲜艳,美到极致。
方惜亭简直爱不释手。
谢序宁看他可爱,二十支花像能拍出八百张照片,结束后又要认真挑选滤镜。
光感、亮度、阴影、色温,细节到连陪衬用的绿叶,都不能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
他正专心出片时,头顶天窗忽然缓慢开启。
方惜亭吃惊抬头,手机里的花束照片还没调修出最好的颜色,但室外微风已然灌入,扫去燥热。
猫儿额前发丝被风撩起些来,树枝遮挡住的路灯光明明暗暗,光影闪烁。
很快车辆右转,驶入跨江大桥,树荫散去,视野变得开阔。
长桥对岸的高楼大厦,灯火辉煌,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