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肃征的吻却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晏青棠大为?不满,可任她如何挽留,他都径直走下了床。
卧室的灯早就被熄掉两盏,晏青棠看不清他是去干什么,情绪上不上不下,难受极了,眼眶一红,几乎落下泪来:“你……你快回来……”
她瞧不见,肃征站在远处,其?实比她还要着急,可忙中出错,几次都未能成功,身上的汗早就浸湿了睡袍的一多半,以至于他拿起桌上的东西?时,手?心都有点打滑。
“好了,我回来了。”肃征急切地回到晏青棠身旁,轻吻着她的唇,慢条斯理地哄她,“乖,该做的措施都要做,否则对你不好。”
他从她身边离开太久,她一个人躺着,渐渐恢复了些许冷静神志,这时候望着他,多了点好学的探究:“什么?”
“两边都准备了。你指哪个?”肃征看她还短暂地懵懂着没反应过来,使坏般朝她展示,“避孕的?还是润滑的?”
晏青棠眨眨眼,愣了两秒,才?红透了脸颊:“你……那个又是什么时候买的?”
什么中号、最大号,他在之前就已经进行了好一番探讨。
所以肃征知道,她单纯指后者。
“在药店专门买的。”肃征回答道,“我不太会挑,是药店的人推荐的,说?是水溶质感,很润。”
他说?话可真是一本?正经,偏偏内容上足够让晏青棠面红耳赤,捂住耳朵道:“行了,我不用了……”
肃征却很执着地摇摇头:“那不行。”
跟着,他又开了口,语气为?难又谨慎:“我们都没经验,总怕让你不舒服。”
“骗人,你这完全是准备充分。”晏青棠望着他手?里的东西?,真不知道朝夕相处间,他是什么时候偷偷做的功课,他拿起东西?晃悠时,她不禁用手?背挡住了眼睛,“你什么都知道……”
“总要有人学着慢慢来,我先来学。”肃征凑过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扬起的尾音透着拉丝的暧昧,“然后好好教你,该怎么爽。”
他将液体倒在掌心,不断揉着,仿佛一心要将其?揉热。晏青棠等了好几分钟,都不见他说?“好了”。
看他那么耐心,晏青棠忍不住笑:“这要准备多久?耐心的人真适合跟我荷兰的导师去做科研。”
肃征深深望了她一眼,搓揉掌心的动作没停,可实际上已经克制到极点,麦色的膀臂开始泛红,额头迸起青筋,显然是由于自我压抑的情-欲正不断膨胀。
“为?了你舒服,才?准备这么久,一直忍着。你却还打趣我。我哪里有什么耐心?也做不了科研。”他浸在掌心温热中的指尖微顿,凝视着晏青棠的眼睛,缓缓道,“我想做什么,只有你知道,青棠。”
在月色的隐隐绰绰中,晏青棠嗅到一股甜香,或许就来自于肃征的掌心。
这股甜香很快飘荡到旁处,晏青棠再听?不清肃征在说?什么了,整个人陷进他绵密的爱吻里,情不自禁地拥住他宽厚的背,感受着他的爱意。
真不知吻技渐渐纯熟且温柔如水的肃征,是不是戴了伪装。因为?情-欲彻底宣泄出来时,男人更像是一头狠厉狂野的狰狞野兽,显得饥渴又凶悍,咬住她颈子,几乎让她招架不住。他湿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锁骨处的一大片肌肤,惹她颤抖起来。
过了一阵后,随着两人的近乎同步感受,晏青棠觉得,到了他们该睡下的时候。
可她完完全全想错了,肃征重新拉起了她,几乎是哄诱着:“青棠,先别睡,这才?刚开始。”
于是晏青棠满脑子里,都不断回荡着最后那句话。
这才?刚开始……
晏青棠不知道自己该是何种心情,困倦的身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今晚一定无法早睡了,只怕明天?出发的时间也要改。
全怪肃征,是他讨要个不够……
正想着,肃征又过来吻她,牙齿在她唇瓣轻轻咬了下,是在警告她的分心,却又舍不得用力,很快化为?了温润如春雨的啄吻。
晏青棠略伸出舌尖去回应男人,男人就重重地喘息着,大概是由于满足。
在干旱的南疆和田地区,扬沙是寻常事。深夜窗外响起风声,仿佛一刻不止,风沙成了世间最忙的存在。
而几次想要入睡,却不得的晏青棠,只觉得自己比南疆的风沙还要忙碌。酥爽又乏累,全身的感官被充分调动,是一种极致的奇异感觉。
这一折腾,可就折腾到了后半夜。
晏青棠终于支撑不住要睡下时,肃征又一次圈住了她的腰。
她以为?这又是肃征的新花样?,实在累极,慌忙去推他,发现推不动,终于软了语气,委屈撒娇:“今晚好累了,肃征……”
“嗯,我知道。”肃征声音低沉,抬手?拭去她生理性?的眼泪,是他带着宠溺的下意识动作。
男人温柔的语气给了晏青棠安全感,她略一歪头,就埋进肃征的怀里,感受着他起伏的胸肌。
他的手?横在腰间,用合适的力道帮她松泛筋骨,按摩腰部。
“只是帮你揉揉,今晚什么都不做了。”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