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想这么?冷漠无情的,但可?那可?是两千两啊!
早知道就拍那张虎皮了,两百两银子虽是仍有不舍,但咬咬牙也不是不可?以送给闻野。
思绪间,桑泠感觉到身后的浅吻逐渐停了下来,仅还有阵阵热烫的呼吸扑洒在她颈间,也很快将要散去似的。
闻野似乎累极了,并没有要继续下去的意图,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好似就要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桑泠在黑夜中缓缓睁眼?,一双杏眸因着思绪牵扰而清明?十足,没有半分?睡意。
身后的呼吸均匀沉稳,仅有将她紧抱在怀中的臂膀还在牵制着她,身后的男人应是已经熟睡了。
桑泠忽的想起,前世她也曾为闻野准备过礼物。
那时她听府上嬷嬷说,偶尔的一些小礼物可?以增进夫妻感情,她与闻野本就聚少离多,既是要相守一生,多花些心思自?是能更加稳固感情的。
桑泠当知,她和闻野之间压根就没有感情,但相守一生于她而言却是极为重要的。
将军府的日子极好,她不想丢失,闻野本就心有所属,她也担心有朝一日自?己会被?迫离去。
于是她思来想去花了些钱找人为闻野定制了一枚玉佩。
听闻那玉石成?色上等,形状稀世罕见?,可?谓是独一无二的绝世珍品。
然?后,桑泠被?骗了一百两。
拿到手的玉佩暗淡无色,瑕疵甚多,莫说是专程送人,就是拿到自?己手里当个没用的玩物都嫌它廉价。
桑泠心疼钱,更气恼不已。
东西没敢送,闻野又正巧回?了府,自?也没时间更暂且没钱准备另一份礼物了。
只是这事自?然?瞒不过闻野。
第二日,闻野便从府上下人口中得知了此?事。
桑泠心有不安,但事情都叫闻野知晓了,怎也不可?能再装不知。
饭席间,她便硬着头皮将那块成?色廉价,但雕刻还算精致的玉佩拿了出来。
饭桌上短暂的沉默让桑泠一张俏脸染得绯红。
她后知后觉觉得自?己很傻,闻野富裕,什么?也不缺,拿这么?一块玉佩在他面?前,还当真是难看至极。
就在桑泠实在受不了这般心理压力后,正要缩手收回?玉佩。
闻野猛然?回?神,方才的沉默竟像是因为他怔愣才未开?口似的。
他一把伸手攥住她,是他们在床榻之外少有的身体接触。
而后桑泠手中玉佩被?抽走,抬眸便见?闻野敛目看着手中玉佩,而后小心翼翼收进了衣襟中。
“谢谢,我很喜欢。”
玉佩就这么?被?收下了,桑泠后又听管家说以往闻野从未收到过旁人送的礼物,不论?是何等物件,都是她的一份心意,闻野自?是会珍惜的。
后来,桑泠并未瞧见?过闻野佩戴这枚玉佩。
她当然?也不会开?口问,当知一块成?色廉价的玉佩又怎能戴得出手。
只是闻野死时,她在闻野的贴身遗物上,久违地再次看到了那枚玉佩。
早已彻底暗淡,犹如一块绿石,毫不起眼?地掩藏在最深的位置。
思绪回?炉,想起这些往事,桑泠心中愧疚似乎又深了几分?。
她不会觉得闻野前世一直留着那块廉价的玉佩到死,是对她有多么?在乎。
但那是闻野收到的第一份礼物,或许也是唯一一份。
收到礼物的欣喜她最能明?白,那些年?闻野每次远行都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礼物回?来。
闻野看似什么?都不缺,但又怎会有人会不想收到礼物呢。
只是前世,除了那块廉价的玉佩,他再未有收到过别的礼物了。
静谧夜色中,床榻上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窜起。
桑泠轻手轻脚掰开?闻野占有欲十足的手臂,仅着白袜踏在地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