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
周未心仍吊着,未敢对君王突来的宽厚存有侥幸,大致道完后续经过,忐忑等最终的发落。
褚君陵沉吟片刻,招来个暗卫:“去查,境军抚使雷恒,这几月时候人都在何处。”
“是!”
雷恒那五品将军位是梁王封的,褚君陵人都没怎见过,上次听人提及还是在前世,耳生眼也生,他登基后满心仅顾收拾周氏,倒将这人给忽略了
也难怪将朝中大小武将尽查个遍,愣是没找出个可疑人物。
大致能推断那夜的头目就是此人,他与雷恒本身无仇,这人却想置他于死地,动机怕也就那一个。
“他是自请去的边境?”
“是。”
“期间可回过京?”
周未想了想,如实道:“去年回过一次。”
“便是与你商议救周祁出宫那次?”
得其颔首,又令周未将雷恒与周祁点滴道尽,君王如此要求,弄得周未颇有些纳闷:“皇上方才不是不让末将提谈?”
“让你说你就说,废什么话?”
遭君王横目冷瞪,憋屈道过详尽,褚君陵听至尾声,推断瞬转为笃定。
“你可知他为何不回来?”观周未茫然,翳色更重:“你那小儿本事大,是个人都要在他那儿丢上回心。”
除却戴罪之身,其余人等人身自由并不受限,军务再重亦有休沐之日,莫说年里节间按律另有假算,况这雷恒小也是个将领,真有心要回京探望,便是山高路远,轮值请休于他而言并非难事。
好歹周未有养恩在,那姓雷的多年不来看他一回,要么是没良心,要么就是不敢。
“末将愚钝。”
“你何止愚钝。”褚君陵言是鄙夷:“简直愚不可及。”
周未:“……”
“老天倒是待你周氏不薄。”
周未愚又深点。
“你与你那夫人净干不了聪明事,倒是生养出个满腹经纶的好儿子。”
“……”
雷恒不敢回京,自然是对周祁有见不得人的心思,乃甚怕这等惊世骇俗的感情吓到周祁,恐其发觉,更恐受其嫌恶,遂才主动躲远。
至于这份兄弟情谊从哪时变的质,就要问周未这个做将领的,是如何管教的下士。
周未打进到御书房起,震惊就没停过,消息更是一件劲爆过一件:“雷恒怎会、、?!”怎会对周祁暗存男女间的私情:“这其中可是有误会?”
“要不怎生说你是个蠢货。”
“……”
肯为周祁搭上仕途性命,要说雷恒只拿人当个亲近些的好友看待,这话怕也就周未这蠢货会信。
‘只那雷恒怕是没想到,周祁心悦地也是个男人。’褚君陵想是得意,随后想到什么,脸又臭下:‘前世周祁可没提过与雷恒有这段旧闻。‘
那混账是否晓得雷恒居心不纯,又是何时知的,前世让周祁蒙混过去,现今可没这易事。
忖量稍后回殿去试探一番,周祁不知情也罢,若是有意隐瞒不报
可有那混账受地:“若非将军谈及,朕还不知祁儿与那刺客头子有这一段竹马交情。”
周未瞟其脸愈难看,难揣圣意,心由吊着改挤到嗓子眼,慢半拍道:“雷恒是为的祁儿刺杀皇上?”
想是这原因荒诞之余又有些合理,雷恒对自家小儿有情,因故找上自家夫人,自家夫人爱子胜过惜命,为周祁再离谱的事尽敢办,两人为此合谋弑君,于情于理竟都说得过去
“若真是雷恒,皇上意欲如何处置?”
“不是他还能有谁?”照周未所述,雷恒在世的亲属一个不剩,斩个人与斩全族没甚差别,再者,那逆贼将他砍成重伤不算,更害自个险失人道,光杀他一个实难纾恨。
谋阵惩人法子,冷不丁问周未:“不如将雷恒手下兵将屠尽,将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