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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崇明自荐得肯,却也因着偷瞧周祁惨遭君王几阵冷眼,背脊骨直发毛。
政事商定,褚君陵恐周祁久等,应付声就要走,遭宰相等人拦身在前:“还有何事?”
“臣等”几人互交换个眼色,默认由宰相讨这个嫌:“皇上对周家公子,当真是上心了?”
褚君陵神色瞬危。
察觉房中气压低下,知是君王误会,紧做解释过问所惑:“臣等无他想,这‘贵君’之说,敢问皇上是为何意?”
“诸位以为是何意。”听不是为劝谏自个雨露均沾,或是顾全正统一类,褚君陵脸色稍益:“朕一日在位,他便是朕认定的皇后。”
恐有刘鞅之流使暗绊子,各警醒过,说罢周祁封号之事,又扫逢宗耀及曾崇明两眼,借二人点余下大臣:“再有人拿贵君不喜的目光瞧他,朕定严惩不贷。”
待人走远,几个充当缩头龟的大臣才围到宰相跟前:“皇上此举,可是真起了龙阳之好?!”
“周祁做皇后,储君该从何来?”
闻太尉道有各宫嫔妃,另外个大臣紧道不妥:“历来太子都是嫡出,庶子少有成气候者,便真育得不世之才,皇宗祖训如此,岂不相悖?”
“好歹是亲骨肉,背祖训也比绝后的好、”话没说完,猛让那提问的大臣上手堵了嘴:“敢咒皇上,你不要命了!!”
争论半天没个结果,欲请宰相评断,却瞧殿中早不见人影。
“相爷今日是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方才皇上施压,尔等尽顾自身脱责,许是相爷瞧你个个忒不义气,不乐意为伍。”
其余大臣这就不高兴:“你分明是躲得最快那个,好意思说这话?”
待得几人论好是非,褚君陵已然到养心殿,进屋急就拉过周祁瞧看:“暗卫报有人找你麻烦,可有伤着?”
周祁摇摇头,正要说甚,不防德观插嘴进来:“皇上大早未曾用膳,奴才这就去传?”
想暗指周祁不懂事,为点个人小事惹碍龙体,奈何褚君陵一心在周祁身上,丝毫没空斟别易,乃甚瞧德观语罢还木戳戳站着,不耐烦道:“还不快去!贵君有胃疾,若复发朕拿你是问。”
德观:“……”
打发走老奴才,回头不满问周祁:“狗奴才一个砍了便是,何故饶他。”
欲拿钟诚发作,遭周祁错揽到自己身上,只更心疼:“你就是太心善。”
受了辱也不知报复,他今日若不知,这人岂非要当没发生过:“如此是助长恶人气焰,今后可不准了。”
周祁应声答应。
心知此事没完,恐怕昏君错害无辜,顺道心头推测的那女子身份道过,就看君王沉思片刻,轻拥自己入怀:“朕知此人身份。”
前些日子卢蕴贞求要哪个堂妹进宫作陪,该就是今日冒犯到周祁头上那个。
“朕当那贱妇有何居心,敢情是在此。”
‘主意敢打到周祁头上,真当卢氏盛宠不衰,升了天了。’
谋算快到坐空卢氏之时,哄让周祁先记着账,等得时机成熟再替人加倍讨要回来,见周祁真不放在心上,又抱人紧点,继而脑中想到某事,按着他肩膀拉开些距离,视线相对:“另有一事该与你交代。”
昔时为排众议将人养在养心殿,设计卢家父女做掩护,不得已假许卢蕴贞皇后之位,更说有些轻贱周祁的话,再是权宜之策,情有可原,难保日后卢氏垮台有人以此离间。
“总归是为蒙那父女俩上当,没一句真心话,你日后听着万莫当真。”
周祁默然半晌,轻退出身:“先用膳吧。”
褚君陵心悬起,一时不敢有动作:“生气了?”
“并未。”
“分明是有。”瞧人转身亦步跟着,待看周祁入座真有进食的打算,心又落下,拉把椅子赖皮赖脸凑过脑去:“不高兴朕让你骂回来?”
仍没得搭理,褚君陵又贴近些:“你不好开口,朕自个骂也无妨。”
周祁意欲装聋,却听他真骂上自己,连贬带讽用辞忒狠,丁点没收着,一张冷脸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笑:“皇上也知自身昏聩?”
“既是见笑,便当你是原谅朕了?”昏聩便昏聩,自家贵君高兴才重要,试探吻吻周祁脸颊,瞧他不反对,一头埋到对方肩上:“朕知错,再不敢了。”
话落得声轻哼。
任褚君陵缠着不放,尤自取过碗筷用膳,岂知菜夹上筷,入嘴前遭昏君拽过手送入自个口中,继是好不正经的话:“卿卿喂朕菜都要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