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愿?”褚君陵眉宇轻挑,语气含着几分压迫:“还不笑?”
众臣脸上忙挤个笑。
“朕瞧着周将军笑得不诚心,再罚一年俸禄。”
刚得平身回座的周未“???”
当初说的有这段戏?
惊诧望向君王,遭褚君陵冷漠无视,怨种模样使得现场甭管与周未和与不和的大臣都有点同情他。
半晌君王也觉罚重,因着出口不好收回,遂说要另给周未补偿,又瞧众人为‘泾川之事’忧得没个喜色,正好有样好事宣布,让大伙儿都高兴高兴。
听有好事,一干大臣竖耳凝目,就看君王身边的大太监展开一道不知何时取来的圣旨,似愁似怨的宣读起来,大意是镇国府嫡子容貌姣好,性情温厚,特封贵君以悦圣心。
一干大臣:“?”
镇国府嫡子,不就是周未之子?!
几个脑筋转过弯的大臣反应过来,当即不干,追问褚君陵此举是指他口中‘好事’,还是为补偿周未之事。
“有差别?”褚君陵不以为意,瞧周祁要上殿接旨,赶在他跪身前将人喊住:“腿脚不便就别跪了,来朕跟前。”
周祁正犹豫,不妨有大臣拍桌而起,愤然指着他问:“这便是皇上道要臣等高兴的好事?”
莫说这好事与他这些个臣子丁点不沾,光是册封‘贵君’一事,历朝历代没这先例:“恕臣寡闻,倒不知这贵君是何等位分?”
褚君陵脸上和气未变,眸色彻底冷下,德观原是该等周祁谢完恩将圣旨给他,遭此打断,也不知脚往处迈:“皇上,这?”
褚君陵一手拿过圣旨,瞧周祁站着迟迟不动,无视那大臣到他身前:“拿好,丢了可没得补。”
周祁应言接下,任由褚君陵牵着往皇位上走,将坐之际,又多几个大臣反对。
有说周氏狼子野心,今日儿子敢坐龙椅,明个当老子的就敢篡位,有说周未手握军权已成威胁,其子再得势,前朝后宫势必大乱,话里话外一个意思,君王拿人当个玩意养着可以,却不能真当回事。
最心慌的属卢蕴贞。
前几日才因周祁吃瘪,险害君王嫌恶,圣上护着那贱奴就罢,竟还要破例给其位分,断不是对棋子该有的态度。
当是周祁使狐媚手段勾引君王着道,心起危机,迫于后宫不得掺言,只得一个劲朝自家父亲挤眼色。
卢景华却摇头。
君王已然震怒,眼下谁作对谁遭殃,眼看殿上唱反调的大臣排着队遭发作,卢景华何等小心,自不会往枪口上撞。
卢蕴贞却气蒙了脑,瞧是自家父亲怕事,差点急出声来,再看周祁站在椅前装模作样不肯坐,骗得君王屈尊哄抚,恨不得奔上前去将他虚伪极了的脸皮撕碎。
“娘娘。”渠苏瞧卢贵妃人近失态,轻喊她声,待其理智找回,身稍靠前,示意她侧首往左处看:“您瞧。”
卢蕴贞狐疑瞧去,就见静妃眼望着某处失神。
第278章你可不是周未的对手
反对的不在少,褚君陵收拾完一个,紧又站出来一个,久僵不下。
宫宴不宜见血,再来朝臣刚掏了银子,此事小惩大戒可,真打真杀就不妥当,褚君陵又是铁了心要给人个正当名分,本就亏欠无数,撞大运才守得周祁原谅,这辈子待人更得比上辈子好。
双方由此各不相让。
“你只管坐,再敢有人说一句不是,朕缝了他的嘴。”
遭一众人指名骂道,眼看周祁坐不敢坐,圣旨握着也烫手,褚君陵唯恐他旧症复发,气得想砍人脑袋。
又想周祁遭虐待时不见哪个出来论公道,如今稍见点好,一个个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活似吃了天大个亏。
正想怒斥,陡然心生一计,连将握住周祁的手松开,悠着力道把人推远:“放肆!”
周祁被推得一愣。
“朕有心抬举你,那些个朝臣与朕作对,你也敢驳朕的颜面?”训说周祁不实相,瞧人惊讶望来,一双眸子似含无措,背对众人轻朝他眨眨眼,又说平日太宠着人,才叫周祁怙恩而娇,如此拧不清身份:“圣旨已接,岂由得你后悔!”
周祁心领神会,折膝下跪,装惧是没反应过来才领的旨:“奴不配受此等恩德,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褚君陵‘气昏头’,听不进只字,实在被周祁扰得烦了,拿块糕点堵他的嘴,顺势拽人起身,交给一旁候着的钟诚:“朕的情你不领,便滚下去领罚。”
边朝钟诚使眼色:“还不带走!”
命将周祁关着饿上几日,何时知趣何时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