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快点,出大事了!”瞧贾钦不急,可急坏了奴才:“去晚皇上得生撕了咱们。”
鉴于这奴才先前来也是相同话术,咋咋唬唬的,吓得贾钦追命似的赶到…
喝了杯茶。
这回怕也是雷大雨点小。
比起相对紧张的太医院众人,贾钦表现的格外淡定:“何事如此惊慌?”
就听那奴才哎呀一声:“来不急解释了,快上路!”
见贾钦还磨蹭,一手拎过药箱子,一手牵起人就狂奔,贾钦脑跟不上反应,差点摔一跟头。
实在跑不动,朝那奴才摆摆手,硬要靠墙歇会才走,见其还催,颇不满的拧起眉头:“这次又是做甚!”
“周公子晕倒了,皇上正动怒呢。”
气得还不轻。
“您要是赶不了去正殿的路,奴才就得陪着大人赶投胎的路了。”
“?!”
周祁晕了?!
贾钦的淡定荡然无存。
贾府上下的性命与周祁安危可是挂了勾的,人要有个差池,君王生撕的哪止是他。
“周、”急得差点直呼周祁名讳,牙咬到舌头快转个弯,净怪那奴才不早说。
“太医院人多,皇上没准声张,奴才哪敢大那个嘴巴。”
“公子怎会晕倒?”
“奴才也不知。”他就看到皇上抱着人回来,脸色青得跟吃人的恶鬼似的,一进殿就大发雷霆:“奴才那会魂都吓没了,哪还敢打听。”
他还算好的,另外个小宫女在圣上拍床板时直接吓晕。
“您再不快些,咱俩今日真得上路、”
话没说完怀中一空,就见贾钦提着药箱一路疾驰,好似脚底踩了两个车轱辘子,倒真像是赶去投胎。
贾钦着急,那奴才就不急了,想着给人看病的不是自己,殿中更不差他伺候,脚步悠哉,临到殿外降场骤雨,淋成个落汤鸡。
“情况如何?”
贾钦屁股刚落上登,听君王如此问,还没把上脉的手顿了顿,一时无语,委婉请其等阵时候,得回复句“磨蹭”,敢怒不敢言,只得将注意往病情上放:“公子脉象紊乱,醒时可曾受惊?”
褚君陵含糊带过:“可有大碍?”
“身体倒是无碍”
精神上不好说。
仅探脉象,周祁昏厥诱因有二,一是受惊,再是天热中暍所致,后者好说,煎剂解暑药便能治,前者情况就复杂些。
“臣须察看公子瞳舌、”
“朕来。”
“…”贾钦即将落到周祁脸上的手默默收回…
瞳孔舌根尽细看过,见得周祁眸珠混沌,唇壁舌腔处处咬破,伤口深的渗血,褚君陵几息浊气吐出,面沉如墨:“癔症又发了?”
“…是。”
贾钦神色亦是难看:“此症俨然算得痊愈,轻易不该复发,公子如此…不单是受惊。”
若非受过极端痛苦,断不会有这般严重,但观君王眼起猩红,亦有失智之势,恐遭错杀,只敢将话说得隐晦。
饶是委婉,褚君陵还是气得头昏,眼也躺躺发黑,恨不能叫那两恶奴死上万回:“不知死活的东西!”
贾钦拿不准这话骂的是哪个,尽量缩小自身存在。
外边雨越下大,电闪雷鸣降道白光,将君王戾鸷的神情照得透亮:“贾钦。”
吓得忧心全家被撕的贾钦打一激灵:“微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