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骂的周祁什么,那奴才一直在门外当差,也是后来受传唤才进的宴厅,并不清楚具体情况:“德公公劝架时不幸摔着腰,眼下动弹不得,遂令奴才来请皇上。”
褚君陵懒得掺和。
“要打便打。”让那奴才去将劝架的人尽撤走,再将宴上损坏的财物记账,事后找那些个大臣翻倍赔偿,再是在场讽辱过周祁的,各赏三十大板,房遊生带头挑事又最先骂,杖五十:“朕倒是要看看,今日能不能打死两个在宴席上。”
“皇上”周祁到底担心,他父亲武力高强确是不怕,娘亲却没功夫傍身,照奴才说现场闹得厉害,人多势乱难免伤着,要说前去看看,门外紧有人道:“启禀皇上,周将军和夫人带到。”
“怎么?”褚君陵没管外头,听周祁喊过自己却不说话,支走那奴才转看向他:“气着了?”
周祁站起身,眼往着殿外瞧:“皇上传了爹爹和娘亲过来?”
“可不是。”褚君陵神秘兮兮:“专叫过来劝你。”
看人懵惑实在勾人,难耐落个吻:“贵君不肯接旨,朕可不得找人来劝劝。”
“皇上明知是演给人看的。”
“朕不管。”褚君陵戏入得深,得意道是晓得周未夫妇为周祁软肋,要以此拿捏他:“朕已经当众下了令,若你爹娘劝不动你做朕的贵君,周氏可得满门抄斩。”
周祁不知说什么好:“皇上要斩周氏满门,不如先砍臣的头。”
褚君陵自然舍不得,又缠着人腻歪一阵,得殿外奴才再次提醒,才想起周祁爹娘还在外头,遂传人进,后与周祁耳语两句,不情不愿将人松开:“朕到御书房看会奏折。”
考虑到周祁与他娘亲长年不见一回,体贴让娘俩多相处些时候:“聊够再让奴才来告诉,不急着管朕。”
周祁心中动容,轻道声谢。
“又与朕见外!”褚君陵装得不高兴:“这话不好听,往后不准说了。”
见闻周未夫妇进屋,令在外间候着,作罚捏捏周祁唇瓣,有所指的暗示:“真想谢朕,下回换个朕喜欢的谢法。”
言罢要走,猝不及遭周祁够身吻上,一触即离的温软:“如此?”
“!”
褚君陵灌铅似的定住脚,本是撩逗人的话,却不想他当真答应,又想自和好,周祁口说肯接纳他,心头疙瘩却没消过,两人中间始终隔着道无形墙。
这下乍然得个亲吻,更是周祁主动,褚君陵心跳快如马奔,却遭外间动静勒停,急醒过神,忆起旧事似疑似怨瞅着人:“总不会又是为使你爹娘安心?”
周祁一时困惑。
“上次你娘入宫,你也这般吻朕。”为防周祁记不起来,特意提了件深刻事:“便是你拿蝴蝶堵嘴那回。”
“…。”
周祁记起来了,有点想打他。
不想理会,但看褚君陵目光幽幽盯着自己,恍若受了莫大委屈,不由得失笑:“皇上非得提臣糗事?”
“莫转话题。”褚君陵不受糊弄,一派周祁不给好话就不走的架势:“究竟是与不是?”
被人又缠上身,顾虑双亲皆在外室,虽瞧不清内殿情况,动静大了总是尴尬,周祁自问没昏君那般厚的脸皮,遭反复逼问颇无奈道:“不是。”
“臣由心的。”
“如此谢法,皇上可满意?”
…
褚君陵当然满意。
遭几句话哄得压不住喜色,随即想到这就要走,神情又转幽怨:“还是莫说了。”
“好听话皇上也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再说朕得无心阅政。”
即望周祁似笑非笑,分明是双清冷的眼,却像长了勾子似的,叫人走不动道:“不许勾朕!”
故作正色回亲一口,而后装得镇定离开。
夫妇二人见君王出来,礼行到半,却看对方没瞧见似的,竟是径直往外走了,步履还略匆促。
不消片刻又折回来,遣退殿内奴才,顺将打算‘一家三口喜相聚’的周未提溜走,美其名曰共商朝政。
周未:“…”
周夫人瞧皇帝脸色不似好,心担忧有一瞬,等见亲儿全然将周未抛之脑后,哪顾得他死活,急拉过周祁仔细查看:“如何,皇帝可是怪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