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随便聊了聊。”顾韵笙不敢直视陆景恒的眼睛，他总觉得，陆景恒似乎什么都知道。
“是吗？”陆景恒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你也是。”
顾韵笙目送陆景恒离开，心里五味杂陈。
不知道陆景恒究竟看出了多少，但那种被看穿的不安感却如影随形。
他回到家，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自己的房间，反手将门紧紧地锁上。房间里一片漆黑，他却不敢开灯，仿佛这样就能把所有的烦恼都隔绝在外。他摸索着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任凭夜风吹乱他的头发。夜空中，星辰闪烁，他却觉得那些星星离自己无比遥远，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迷茫，无助。
秦风的霸道、秦彦峰的深沉、陆景恒的失落，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像是一团乱麻，越缠越紧，让他快要窒息。
顾韵笙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银色戒指，指腹轻轻摩挲过戒面内侧那枚幽蓝色的鳞片。
这枚戒指已经救过他三次了，平凡无奇的样式，却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它总是在他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为他指引方向。
月光倾泻而下，照在那枚小小的蓝色鳞片上，反射出奇异的光芒，越来越耀眼，像是有生命般跳动着，渐渐形成一片光幕，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此时顾韵笙的心脏猛地一缩，一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
下一秒，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感吞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救……救我……”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痛苦和焦急，像是从遥远的海底传来，断断续续，却又清晰无比。
顾韵笙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浑身冷汗淋漓。
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原来只是一个梦。
可是，梦里的声音，却如此真实，如此熟悉，仿佛就在耳边回响。
凌汐……
是昨天在水族馆，那只蓝鲸绝望的哀鸣，让他梦到了凌汐？
是与蓝鲸融为一体的魔术表演，让他联想到凌汐的深海身份？
还是……在餐厅里偶然遇见的那位李医生，那张与书中反派酷似的面孔，让他潜意识里将这一切与穿书的经历联系在一起？
他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想找个人聊聊天，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通讯录里，陆景恒的名字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