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的台阶旁,几个朴素中年妇女正在干活。“村长家捡那个病秧子醒了没?”右边大娘手里拿着针线,坐在板凳上缝制冬衣:“醒个驴蛋子诶!没看见那傻大个天天朝城里跑。”“身上那点家当估计全卖光买药了,村长家炕头都快被熏入味了。”“你说那俩人,是从哪头飘来的呢?”左边的大娘扒着苞米棒子,瘪着嘴摇摇头:“那谁能知道,不过这俩孩子命是真苦啊。”一个卧病在床不知道能不能醒,另一个好手好脚的却是个哑巴。俩人,一个能说出来话的都没有。看衣料和举止也不像个穷的,八成又是个被鬼子祸害的苦命人。“诶!这不就是那哑巴吗?”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远处,松下翔矢腰板笔直,肩上挑着两桶水,左边还跟着个七八岁的黝黑淘小子。两人径直走向了村头第二户人家。“奶!我们回来啦!”屋门被推开,那小子像条黑泥鳅一样钻进了屋子。松下翔矢跟在后面,将两桶水都倒进水缸,这才放下担子才进了屋。“诶对了哑巴,刚才刘神医又过来一趟,说你兄弟快醒了!”大娘摸了摸那孩子的头,手里挥着把蒲扇坐在炉子前,笑眯眯的说着。松下翔矢可高兴了,扭头就要去打水。刚要出门,旁边的屋子就传来一阵扑腾声。“噼里啪啦——”“哐当!”“啪——”一张四角小桌子被掀翻到地上,林放坐在大花被里半天也没钻出来:“松下!”他醒了,但醒的好像有些仓促。林放默默伸出手,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随后猛的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是他还没清醒吗?眼睛!别特么睡了!林放伸出手,试探性的触碰着周围物品。身下硬邦邦的热乎乎的,是炕?!啊啊啊这是哪里?!!“艾玛啊,醒了老弟?”随着一道陌生声音传来,林放额头上多了一双带着粗茧的大手。“好啊!太好了!我就说没有刘神医看不好的病!”“额”林放愣了愣,他现在的思维有些混乱:“大哥,这是哪啊?你是谁啊?”又出什么幺蛾子了?他不是和松下翔矢在海上漂吗?一觉醒来上岸了?他这是成瞎子了?松下呢?林放用力揉着眼睛,揉了半天才见到些许光亮,但看到画面依旧是一片模糊。糊的好像两万度近视没配眼镜一样。“这是随家村,我是这块的村长!”“诶老弟,我听你这口音挺耳熟啊,家哪的啊?”村长一屁股坐在炕上,顺手摆好了桌子。林放眨眨眼睛,自然的盘上双腿,回答道:“我老家热河的。”“对了大哥,跟我一起的还有一个人,你们有见过他吗?”屋里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一旁傻笑站着的松下翔矢:“???”他的双眼逐渐惊恐,伸出手在林放眼前晃了晃。林放目光毫无波动。见没人说话,还疑惑的问了一句:“大哥,你们还在吗?”松下翔矢:“!!!”他慌乱的在身上胡拉一圈,想找个熟悉东西证明自己的身份。屁也没有。混蛋啊!金表三天前就已经进城当掉了啊!!!松下翔矢抓住林放的手挥了挥,在上面写了句日文。“我是松下,在装哑巴。”“写什么玩意呢这是?你是松下吗?”脱离系统的林放,已经失去了对日语的敏感神经。这几个月的日语记忆基本都停留在口语,还不足以让他能辨认出手指在皮肤上画出的字眼。松下翔矢:Σ(°△°|||)︴天塌了!他愣在炕上,阿巴阿巴张了两下嘴,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唉。”一旁的村长默默叹了口气。原来哑巴叫宋夏啊,多好个名字,命咋就这么苦呢。一个瞎子,一个哑巴,这俩人一路上是怎么过来的啊。连沟通都成问题。苦命的娃啊!“没事嗷老弟,都是孩子!”“不怕的!我是村长,以后就住大哥家里!整个村子都没人敢欺负你!”村长坐在炕上,两只手分别拍了拍松下翔矢和林放的肩膀。哑巴看着他,瞎子说谢谢。:()抗日:我真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