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城由第四军团暂行接管,所有未完成的计划都被中止。回春楼,二层雅间。“那合作愉快?”邓父从红色真皮沙发上站起身,抬起右臂与身前的日本人握手。直至出门,他脑袋都是迷糊的。这日本人还真就是单纯做生意啊?街道上,一片祥和,所有商铺都井井有条的工作着。邓漪白拎着小皮箱,最后看了医院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林放跳海那天上午,她正待在地下室里研究,如何将生命药剂做成胶囊。结果一出门,好家伙。津城变天了。“唉。”摸着手提包里的信,邓漪白长叹一口气。“黄包车,去火车站。”“是啊!呜呜呜呜呜!”林放眼睛上包着块大花布,盘腿坐在炕头,地上围着一圈老大娘听他叭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后来后来我哥就失联了,我找不到他,听说是来东北打鬼子了。”“我太奶奶也是,人天天住医院里,我和宋夏想来东北找我哥,结果半路还病了。”“是啊,宋夏他也特别惨呜呜呜,哎呀大娘我跟你们说”洋洋洒洒半小时,形容的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隔着块大花布,林放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花儿流着泪~会枯萎~只是年少轻狂留下的疲惫~一个老婶子哭的稀里哗啦,手里的擦眼泪布都能拧出水来:“孩子,以后有难处就来找大娘,大娘拿你当亲儿子!”“谢谢大娘!呜呜呜你们都是好人啊!”林放揉揉眼睛,看起来被感动坏了。“好了天儿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村长掀开门帘子就进了屋。人群散去。屋里只剩下可怜小瞎子和凄惨小哑巴。确认周围没人后,松下翔矢这才小心翼翼的发出声音:“我真没有那么惨。”“你不懂。”林放找准方向,拍了拍他的脑瓜壳子,解释道:“这是拉近关系的最好方式。”适当卖惨,再加上有利的背景。翻两下嘴皮子而已,再说了,他又没说谎!他只是对事实进行了渲染。林解确实失联后去东北抗日了,邓漪白确实天天住医院,松下翔矢确实很惨。额微惨,微惨。松下翔矢嘴角咧了咧,脱鞋上了炕,生疏的盘腿坐下:‘‘那我们之后怎么办?”林放摸了摸手里被硬塞进来,烤的热乎乎的土豆。“现在不挺好的,就这样呗,等我眼睛看的见再说。”林放笑眯眯伸手:“帮我扒个土豆呗松下。”村长是这个村里最有钱的一户,但有钱也是比出来的。最多也就是过年时能吃上两块肉,平时又能有个多余的房间给客人住。同时,他家的孩子也是全村最淘的。每天下河抓鱼上房掀瓦,平均三天挨一顿打。日子一天天过去,东北的冬天来的一向很早。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冷气是闻的到的。林放把手插进兜里,脖子缩进去,带上棉帽子,握着导盲拐杖就拉开了门。他仿佛听见了公鸡叫,空气中还有烧柴火的味道,鼻子不敢深呼吸,太凉。‘‘小兔崽子我打死你!’’祥和的氛围被打破,林放听见一道清晰的叫喊:“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祖宗家法!!!”嗯?村长又开始打孩子了?林放的眼睛好转不少,虽然不能完全视物,但已经能看见不少东西的大致轮廓。着急去看热闹,他拐杖挥的呼呼作响:“松下松下松下!!!’’林放快急死了。“松下!!!”拐杖被人抓住,牵引着坐在木头桩上。“雨生又干什么了?”林放兴致勃勃。松下翔矢:“”“砍树了?”林放摊开手心,上面被画了个清晰的“?”“掀瓦了?”“???”答案犹犹豫豫的,林放被勾的更想知道了,咧着嘴刚要开口,村长媳妇就抱着个盆走出来:“不是掀瓦。”随着她说话,嘴里一股一股往外冒着白气:“咱家外屋的房顶都没了。”外屋,就是厨房。林放:“!!!”又是鸡飞狗跳的一中午。今天的中午饭是借隔壁的锅做的,吃完饭就开始修缮屋顶。孩子被打的下不来床,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很宁静。北风拉长夜晚,荒芜或者富饶。在这里,终于可以卸下曾经冷漠又虚伪的面具。林放搓搓手,困倦的打了个哈欠:“走了松下,回屋。”:()抗日:我真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