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白衣少年头皮一麻,他好似看见了一只从海浪里跳出的小鱼。只是这条可怜的小鱼刚跃出水面,露出雪白的肚皮时,就被比它身量大了一圈的猛禽轻松叼住,在身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牙印,甘美的汁水被不断揉出,浑身泛红,却只能发出一声声哀鸣,被拆分入腹,吃得一干二净。
谢纾一身骨|肉匀停,入|口却泥||泞紧||窄,细瘦的月要|身如凛凛修竹般刚劲又易折,洁白的肌肤在烛火下灿灿生辉。男人从身后抱着他,把玩玉石一样细细摩挲少年的月要||窝。少年白皙圆|润的脚||趾踩在地毯上,不断地蜷|缩又张弛,把地毯上的毛毛抓得乱七八糟,脚|踝处的红绳愈发衬得他骨骼伶仃,透着莹白脆弱的美,红绳上坠着的铜钱不断地随着动作摇晃。
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住他,他修长的腿被掰||开,像是被猛兽圈禁住,被迫抬着头,噙着眼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失焦,不断在男人怀中发抖。
白衣少年双目通红,浑身颤抖。他在倒映的镜子中,看见少年可怜鼓起的小月土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欺负,却无能为力,完全无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而他又听见了少年在细细地叫唤,轻轻地喊他:“师兄……”
他一边不停地命令“自己”停下来,可是,心里却罪恶地,升腾起了一种隐秘的快感。
往日里,谢纾总是不断地欺负他,少年平时张扬倨傲,牙尖嘴利,高高在上,可眼前,他却没了平日里那总是不可一世的嘴脸,那层轻易能把人扎得鲜血淋漓的刺被人剥掉,如同一块河蚌被轻轻撬开,露出里面柔软多汁的蚌肉,乖顺地令人为所欲为。
他眼泪啪嗒啪嗒地掉,鼻尖哭得红红的,却依然紧紧地抓住男人的手,不愿意从男人怀里离开,这种反差轻而易举地能逼疯任何一个人。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掐住少年的下巴,将手指探进去,嘱咐道:“不要咬到舌头。”
他像是一个专业的医师,在仔仔细细地检查病人有没有受伤,指尖翻来覆去地查看那块软肉,少年的尖牙抵着他的手指,轻轻地咬了一下,脖颈下意识地抬起,仿佛一只濒死的天鹅。
少年喉咙太浅,口月空湿|润而狭|窄,泪花扑簌簌掉,却始终乖顺,只有被钉得狠了,才能听见一两声细弱的口申吟,像是小猫的哼唧声一样娇弱。
房间里蒸腾着石楠花的香气,汗珠混合着别的什么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满地泥泞,好似开满了白色的花。
白衣少年猛地睁开眼睛。
眼前天旋地转。他捂着头,睫毛不断地抖动着,眼前的一切不断扭曲旋转,他像是宿醉一般头痛欲裂,脑海中浮现了什么断断续续的碎片,神经如弦般疯狂抖动。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时,下巴似乎被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
他一低头,就看见一个小巧的发旋,怀中似乎抱着一只柔软的小猫,此时正浑身滩软地窝在他怀里,小小一只。他们两个紧紧地抱在一起,呼吸交缠,腿也死死交缠着,少年的小腿卡在他两腿之间,另一只腿蹭着他的脚踝,迭在一起,仿佛打了个死结。
接着,他的关于昨晚的梦的记忆终于姗姗来迟地归位,而他也终于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身体变化。
白衣少年的脸色呆滞了片刻。若不是他昨晚被谢纾踢下床时砸出来的包还隐隐作痛,他还真的以为梦是真的,他们荒唐了一夜,如今共枕而眠。
“师兄……?”
怀中的少年动了动,他从被子中探出来一张脸,脸蛋被热气熏得泛红,迷迷糊糊地将眼睛掀开一条缝,手在被子下面乱摸,“师兄,你床上怎么有石头……”
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几乎跟个烧开的尖嘴壶般,他薄薄的脸皮爆红起来,好似一条猝不及防被扔进油锅里的虾,他猛地掀开被子,一跃而起,走之前把少年又团成了个蚕宝宝,才脚底着火般冲进了浴室。
……荒唐、怎么会这样荒唐!
他闭上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满脑子挥之不去昨晚的梦。梦里潮||湿香甜,是腾云驾雾般的温柔乡,他在梦中亲吻着他的心上人,口乞他,爱他,占|有他。
这很好。但是这对于一个情窦初开的十七岁少年来说……还太早了!!!
而且怎么……怎么会玩得那样花!他……那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白衣少年觉得自己似乎有很多东西没想起来。但是只是一个梦,就已经占据完了他所有的大脑内存……他都快过载了!
他生性刻板,尤其少年时分,更是循规蹈矩,严谨遵守着牵手、亲吻……才能发展其他的纯爱准则。那种话本中的先do后i……简直无耻、下流、卑鄙、不检点!
那么,那个梦又算是什么?他心绪完全混乱了。他原来喜欢男的,而且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的师弟,而且而且,他还觊觎自己师弟良久,以至于一同床共枕,就做了这样一个成何体统的梦。
可梦中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么?他莫名其妙,总觉得有几分陌生,甚至还有点淡淡的敌意。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此时,那个地方完好无损,皮肤光滑,一点疤痕的影子都没有。
白衣少年的克己守礼让他毫不犹豫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他试图让自己痛清醒。可一闭上眼,依然恍惚可以听见昨夜那小猫一般细弱的哭腔,以及那水光潋滟、眼皮都泛红的眼眸,于是不该痛的地方愈加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