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们是哪营哪队的?”
那小兵不假思索道:“天子亲卫。”
禁军队长见他对自己没有敌意,便稍稍放心,接着问道:“是陛下安排你们在此值守的吗?”
“不错。”
“陛下可曾吩咐,今日原本负责轮值此处的禁军侍卫该如何安排?”
那小兵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自便。”
禁军队长将这两个字咂摸许久,走回同僚身边以后,把这番对话给他们复述了一遍。
一小兵提议道:“要不咱们跟他们挤一挤?”
禁军队长果断否决:“人家是陛下亲自安排的,说不定另有要务,怎容你我随意瞎挤?万一耽搁了大事怎么办?”
那小兵讪讪一笑:“卑职就是觉得一会可能有事发生,才想留下来看看热闹嘛……”
禁军队长撇嘴摇头道:“宫里的热闹可不能瞎看,鬼知道会不会看着看着就被卷进去。轻则受罚,重则赔命!”
小兵被他唬得一愣,连忙收起不该有的心思,问道:“队长,那咱们去哪啊?总不能直接回家休沐吧?”
禁军队长思忖片刻,终于决定:“走走走,都跟我巡逻去!”
现在虽是白天,他们依然有所忌讳,巡逻时都避着国师炼丹的“闹鬼”宫院走。
正因如此,他们才错过了一场好戏。
迷药效力褪去,值夜的禁军侍卫们接连醒转,环顾四周,只见院墙高耸,院门紧闭。
此时此刻,他们与当初受困于涵州瓮城内的景州军别无二致。
不过这次负责招降他们的并非长公主和江御暮,而是陆一峰和李节。
劝降的手段也很简单粗暴——凡归顺者,此前朝廷所欠饷银一并补发。
毕竟昨晚刚抄完两座王府,国库的存银充裕着呢。
少倾,陆李二人打开院门,一众禁军侍卫鱼贯而出,快步跑去执行新主布置的第一个任务——回到昨夜的岗位,将得月国已然光复的消息告诉其他尚不知情的禁军侍卫。如有不愿归顺者,格杀勿论。
不多时,官员们陆续进宫来上早朝。
“怪哉,今日宫内的禁军侍卫怎么如此吵闹?”礼部侍郎嘟囔道。
“是啊,我瞧着人数也比往日多出一倍呢!”刑部郎中低声搭腔。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工部员外郎心直口快。
“王大人,慎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
说熟悉,是因为他们都听过这个声音。
说陌生,是因为他们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呈现如此刻这般清醒的状态。
三人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都不敢回头去看。
片刻间,那人就主动走到了他们身前。
“怎么,诸位大人不认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