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怔愣片刻,连忙下拜行礼,异口同声道:“参见定王殿下。”
怎么回事?定王穆归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被抄家了吗?为何没有被处死,或被关押起来?
难道……是陛下顾念手足之情,没有伤害他?可是倘若如此,陛下又为什么要抄他的家呢?
三人俱是一头雾水,越想越乱。
穆归仪伸手扶三人起身,笑道:“好了好了,以后见我,不必再拜。从今日起,我便不是王爷,只是一介白衣了。”
语毕,穆归仪没有与他们多聊,转过身径直向议政殿走去。
“难道……陛下将定王殿下贬为庶人了?”礼部侍郎猜测道。
刑部郎中面露疑惑:“若是这样,他为何还要来上早朝?”
工部员外郎赞同道:“是啊,从前做王爷时,也不见他上过早朝啊?”
礼部侍郎听罢倒吸一口凉气,学着穆归仪方才那句话道:“王大人,慎言!”
今日宫里处处是怪事,众官员心中难免不安。
这种不安的情绪,在他们来至议政殿附近后放大了十倍百倍。
“这、这么多禁军!”
“还有弓、弓、弓箭手?”
“完了完了,要出大事啊……”
“王大人!慎言!”
辰时二刻,议政殿的殿门准时打开。众官员早已到齐,按部就班走进殿内。
殿内亦有两队禁军执刀而立,龙椅前的桌案被一块黑布盖住,不知桌上放着什么。
最后一位官员踏过门槛后,禁军即刻关闭殿门,关门声虽然不大,却使殿内百官都心中一悸。
能站入议政殿的官员都是人精,怎么会猜不到今日将有大事发生?然而他们就算再如何聪慧,也想不到所谓“大事”究竟是什么事。
关门声刚刚落定,便有一人从龙椅后的屏风处现身,款步走到桌案之侧,负手立于百官身前。
她身着轻甲,脚蹬长靴,腰佩利剑,剑尾还坠着一块满月形状的血玉。
“诸君可认得我是谁?”
这当然是在明知故问。满京城里的官员们,有谁不认得她江御暮呢?
可惜百官都只顾着惊讶,没有人敢出言回答她的问题。
江御暮抽出佩剑,剑身滑过剑鞘的声响吓得众人缩头耸肩,倒吸凉气。
在百官的注视下,江御暮用剑尖挑开桌上的黑布。不出意料,众人看清桌上光景后,立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穆归礼的尸体赫然躺在桌上,龙袍破碎不堪,华贵的玉饰七零八落,泛着一股死气。
江御暮用剑尖轻点地面,心平气和道:“诸君可知眼前景象意味着什么?”
穆归仪立功心切,连忙大步走出人群,俯身下拜,叩头道:“恭贺吾皇,光复故国!”
他毕竟是皇室中人,如今主动表明立场,带头拥护新君,自然使众人心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