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开始审理宋璟、柳纤纤二人通敌叛国,谋害长公主一案!”
公堂之上,周知方粗着嗓子威严高喊:“来人!将人犯带上来!”
只听一阵镣铐叮当从堂后传来,其中还伴随着衙役地催促,我立在证人堆里,一回头就看到了一脸灰败的宋璟。
在此之外,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将他押上公堂的样子,但没有一次是这样的:
他已经完全没了当初气宇轩昂、文质彬彬的模样,那双眼睛里红血丝,根根都是不甘和愤恨!
宋璟,你还会恨啊?
你竟哪里来的资格啊?
我冷笑一声,他路过时刚好听见,连忙回头瞪我,那急吼吼的模样,似乎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像是在寻觅可以随意攀咬的猎物。
直到看清我的脸,他才浑身一震,眼神复杂起来。
我不避不让地和他对视,无声地用唇语道:“想保命吗?”
“想!”
宋璟大喊出声,嗓音嘶哑难听:“救我!你救救我!我是冤枉的!”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甚至有些想笑,但最后,我只是在衙役把他拽走前,轻启菱唇,低低地吐出三个字:“柳,纤,纤。”
他一下子愣在原地,眼底各种诡异的光彩涌动,又在一瞬间定格成阴鹜之色。
我知道,从为他扎针那一日落下的棋子,终于可以用了。
“砰!”
宋璟和柳纤纤被按跪在公堂两边,膝盖重重磕碰到地上的一瞬间,他们做出了同一件事:
弯腰,低头,磕头,最后异口同声地大喊:“王爷饶命!诸位大人饶命啊!我是冤枉的!”
这情形实在诡异,堂上众人都是一顿,堂外围观的民众则默默交换八卦的眼神。
在一片凝滞的寂静中,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甚至想为他们拍手叫好:
好啊!
你们这一对渣男贱女,当真是好得很呐!
到这步田地了,你们还有如此默契,真不枉费我费尽力气把你们弄到这里!
笑声还未落地,魏子都不赞同的眼神就扫过来了,我撇撇嘴,别过脸,装作没看到。
我知道他想警告我什么:我是此案的证人,若是行事太过出挑,就会影响大家对我证词的信任度,毕竟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有私怨的人或是疯子说的话。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生死一线苦熬那么久,为的不就是今日?
即便我不说,玉京就没人知道我和他们二人不对付了吗?
一声轻笑也让堂上众人反应过来,纷纷皱眉,不悦地看着二人。
雍亲王不知何时把惊堂木握在自己手中,现在重重一敲:“混账东西!你们两个偷情又谋害长公主,丧净天良,证据确凿!现在还想抵赖吗?!”
“冤枉啊王爷,我真的没有谋害长公主!是她自己失足落下悬崖的!”
“什么失足?你当本王没有看过仵作的记录吗?长公主殿下是被推下悬崖后割下头颅而死,而仆从作证说你们二人一整晚都在山下放烟花、寻欢作乐!你们休想抵赖!”
“雍王爷!那晚大雪,那座山可不是谁都能上去,至少我和纤纤是上不去!”
宋璟连连摇头:“您若是因为我们在附近就断定我们杀人,那当时在北境其他人呢?比如说魏子都!他岂不是更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