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积涌而下,文钦跃上马背,急声怒斥道:“你快些,平日不是挺能的吗?!”
小黑迅疾如风,扬起的滚滚尘烟久久不散。
营帐中,江予墨处理好萧念慈的伤口,眉头紧蹙,伤无碍,可这毒他解不了。
“江先生!”
文钦的喊声由远及近,愈发迫切:“江先生!”
江予墨顿觉心悸,不详之感油然而生,忙不迭的冲出营帐。见顾清霖双臂软软的垂在两侧,既气又恼,忿然道:“放榻上,外面等着。”
日暮月升又月落,天至大亮,江予墨终于走出营帐。
清水进红水出的,邓为瞧着心惊不已,这会儿完全没有为将的形象可言,颤着声问:“王爷怎么样?”
江予墨头晕眼也花,晃晃头,正欲开口,邓为三人已跌跌撞撞的进了帐,继而传出隐隐的哭泣声。
“……”
江予墨靠着屏风看了半晌,实在是忍无可忍,不悦道:“哭早了,还没死。”
面挂两行清泪,泣而未止的文钦转过身,轻声问:“江先生,他怎么样了?”
江予墨不语。
林祥双膝跪地,从趴着的榻上抬起头,侧首看向屏风处风轻云淡的人,哑着声急急的叫了声:“江先生。”
“你先把鼻涕眼泪擦了。”江予墨嫌弃道:“蹭的到处都是。”
林祥抬起袖子擦的利落,看的江予墨眉头越蹙越紧,脱口而出:“你离我师弟远些。”
“哦。”林祥起身站到一旁。
江予墨看向榻上,送回来的时候脉象呼吸皆无,他当真以为救不回来了。
“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被吓的三人意见一致,异口同声道:“好消息。”
“嗯。”江予墨淡淡道:“没有。”
林祥瞪大眼睛:“……”
邓为半张着嘴:“……”
文钦嘴角抽搐下道:“江先生,别拿我们逗趣了。”
“行吧。”江予墨坐到椅子上,林祥很有眼力见的给倒上茶。
江予墨抬眸,神色复杂的瞧着他,默默的将那盏茶推到旁边,重新倒了份。
“……”林祥低头看袖,暗暗决定以后要随身带帕子。
“日后如何尚不可知。”江予墨喝口茶说:“但若熬不过一个月,你们就可以继续哭了。”
“我这就给我哥去信。”林祥说着就往外走,这么大的事他不敢再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