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珍异草,灵丹妙药,只要医得好他,我都可为师兄寻来。”解疏影说:“我舅舅有药铺药田,皇上还有各地进贡的贡礼,师兄。”
“他是我师弟。”江予墨凝着解疏影的眼睛,“我只有这么一个师弟。”
静寂半晌,江予墨难辨喜怒的说:“你若是嫌他命短,待他醒后我带他回崟城,他既祝你觅得良人,想来也是看得开的。”
“师兄莫说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解疏影垂眸道:“如今天下安定,我只想陪着他,去看看他走过的地方,寻寻他想见的景物,游山玩水,挺好的。”
“是挺好,我师弟应该也有此意。”江予墨看向窗外说:“不过就是在三年五载里选了一年半载,他这人向来都是这么选的。”
“……”解疏影听懂了,几年光阴比之差点失去顾清霖,他已然庆幸,只是仍然奢望能再多些时日,故而道:“只有三年五载?”
“养的好,三年五载,随他性子就有一日过一日。”江予墨正色道:“我方才没同你说笑,他的身子大不如前,许多事都做不得,你想要的……”
“别告诉他行吗?”解疏影打断他,重复道:“别告诉他。”
“若他问起,就说能养好的。”解疏影乞求般的看着江予墨,哽声道:“我还有好多事想跟他一起做,不能游山玩水没事的,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养花种草,他喜欢什么我们便种什么。”
“我家出门转个弯就是盛京最繁华的街道,我们可以去走走看看,挑些他钟意的物什。若他觉得嘈杂,喜欢哪处我都可以买下的,或者大屋山,师兄家,他想去哪都行。”
“师兄,这个负心汉会不要我的。”解疏影说的可怜,忍着泪道:“他能一声不吭就把我扔下了,也会一声不响就离开的,天大地大我上哪找去。”
江予墨听得蹙眉,这事确实像他师弟能干出来的,但,“他不会问的。”
解疏影抬眸,愣了愣,继而哀怨道:“小没良心的。”
江予墨耳根一软,差点脱口而出:我回头说他。
“算了。”解疏影自顾自的往外走,“师兄也管不住他。”
颓唐的背影像极了被恶夫君欺压而无处伸冤的,额,内宅男子。
江予墨端起茶盏抿了口,为没能替他做主,生出一点点的惭愧之意。
此前夜夜都燃着的烛火被吹灭,矮长榻上空无一人,底下脚踏坐着道身影,握着细枝似的手,趴在床边。
几日后。
一辆马车徐徐驶入燕崡关城,停在周府外的小道旁,从上下来一个手持尘拂的太监。
“呦,这是哪阵风把苏公公吹到这边关小镇来了?”解疏影停下执子的手,对江予墨介绍道:“清霖父皇身边的苏河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