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疏影转身对着床上的人说:“瞒的够深够久的啊,顾清霖,你就是只揣手的狐貍。”
江予墨噗嗤笑出声,轻咳道:“确实挺像的。”
门从内打开,阳光洒进室内,解疏影跨出门槛,“奚夏谋士萧念慈于大漠中箭而亡,营中所困之人乃是商贾林苏之妻。”
“放人。”
林祥望向自解疏影身旁走出的江予墨,欲言又止。
江先生高深莫测,看破不说破,总是听得人云里雾里的,这样的人若是为相做宰定是所向披靡,就像王爷一样无往不胜。
天色渐暗,江予墨放下书,起身去收晒着的草药,林祥上前帮忙,犹豫再三问出了口:“江先生,您与王爷,谁更胜一筹?”
江予墨侧首,憋了这么久竟是想问这个,真是孩子心性。
他看向内室,似是能透过浅开的窗子瞧到床上躺着的人。他们时常在树下博弈,少时还能分个输赢,后来总是不了了之。
叶落棋盘,他总是随手拂去,顾清霖却要端详许久。
江予墨微微扬起笑,坦诚道:“他唤师兄我便输了。”
一日三问上
入夜,林祥搬了张矮长榻置于床边,边铺边说:“这是江先生之前守着王爷时用的,你凑合一下。”
解疏影轻轻问:“守了多久?”
“月余。”林祥察觉身后刀子一样的目光,倏地转过身,面对着解疏影,贴着长榻挪到空地,不敢再行隐瞒,如实道来:“王爷是江先生忙了整宿才救回来的,后来也是时好时坏,先生不放心便一直守着。”
解疏影坐上椅子,脊骨一个劲的发凉,他不动声色的按住袖中不住颤抖的手,良久,对林祥道:“看着会,我出去一下。”
月光照进小院,莹白如霜,江予墨起身开门,径自坐回椅子,合上书册。
“师兄。”解疏影坐到他对面,提壶为江予墨面前的茶盏续上水,“师兄,清霖的身子可还养的好?”
江予墨看着他,没有说话。
“白日师兄同我讲的半真半假,我放心不下。”解疏影倒上盏茶,起身恭敬的奉过去,“得罪之处还望师兄海涵。”
江予墨接过茶饮尽,把茶盏放到桌上说:“师弟是三岁到我那的,那时由我师傅为其诊治,各种法子试了个遍,才得出张方子。”
“虽说靠着药物续的命,倒也没甚大碍,可……”他叹息道:“他行事随性,又素来洒脱,一次次的折腾下来,当真是将身子毁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