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自己的玉扳指,有些玩味地看着苻缭。
“记得你和孤说过,要想对方明白心意,就得开口说出来。”他道,“怎么到了自己身上,便不愿开口了?”
苻缭顿了顿,意识到奚吝俭是在调笑自己,有些羞赧。
“殿下说得是。”他道,“只是这件事,本就不愿再麻烦殿下,自然是不必说的。”
话虽如此,通过奚吝俭这问话,苻缭也知道,奚吝俭当是猜出自己在想什么。
“孤答应与不答应,那是孤的事。”奚吝俭道,“你觉得光是把这话说出来,便会给孤压力?看上去倒是你自己会这样。”
奚吝俭没有拉开与苻缭的距离,两人说不上极近,但这样的距离让苻缭听着话莫名脸热。
与奚吝俭相处这么久,苻缭对他性子的了解早已比在书中浅尝辄止深多了,知道奚吝俭有时就是会忽然打趣自己。
而今这脸热多了层其他的含义,苻缭并不敢多看奚吝俭。
“我也没有……”他弱声反驳,“只是这件事本就与殿下无关。”
“有关。”奚吝俭突然道。
他面色变了几变,最终凝重起来。
“这件事说到底与我有关。”他抬眸望着苻缭,“所以我会帮你,不必过意不去。”
苻缭沉默片刻。
米阴要自己死,究竟和奚吝俭有什么关系呢?而且,米阴是为何要在此时对自己下手?
苻缭想不清这之中的利害关系,见奚吝俭是欲言又止的模样,觉得也问不出什么。
“殿下愿意帮忙,那再好不过。”苻缭眨了眨眼,“但我也说不好,这招有没有效。”
苻缭认为自己的设想还是说得过去的,但要真正实施起来,恐怕有些困难。
“说来听听。”奚吝俭想看看身边的人又有什么偏要两全其美的方法。
苻缭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奚吝俭便道:“凑近些。”
苻缭顿了顿,看着奚吝俭近在咫尺的脸。
已经够近了。
苻缭这么想着,还是照做,将脸凑近奚吝俭的耳边,看见他被锁骨顶起的布料,褶皱描摹出衣裳下的线条。
苻缭有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什么。
微妙地停顿后,苻缭才在他耳边低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他的神智不敢肯定自己有没有表达清楚自己想说明的意思。意识愈发飘忽,往奚吝俭漂亮的肌肉线条看下去,直到被衣裳彻底包裹住。
苻缭说完,想要离远些,发现奚吝俭的手按在自己的后背上。
感觉没有使力,苻缭却动弹不得。
熟悉的气息袭击他的感官,苻缭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身子趴在奚吝俭怀里,丧失了反抗的想法。
一向敏锐的奚吝俭也像是没发觉苻缭的不对劲,自言自语般地考虑着苻缭的想法。
“你的办法有可行性。”奚吝俭道,“但林星纬呢?”
“我与他在林家的事上也算一起暗度陈仓。”苻缭下巴搁在奚吝俭肩上,说话有些含糊,“与他说明前因后果的话,他能理解的。若是不愿,我再另想办法便是。”
“说得容易。”
奚吝俭的语气听起来像在抱怨,手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苻缭的脸。
见到苻缭皱了下眉,揉着自己脸上那一片嫩红,奚吝俭心里感觉到微妙的满足,才作罢。
“再难也要面对。”苻缭道,“倒不如一鼓作气。”
奚吝俭长长出了口气。
“你所托之事,我能办到。”他最终还是妥协,“就照你说的做。”
“真的?”苻缭抬起头,更像只趴在主人身上的小兽,“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