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吝俭眉尾刚放松下来,就听见远处突发一片杂乱声,而后归于宁静,无声地有些诡异。
奚吝俭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连忙起身,苻缭见状也随他一起,却被奚吝俭制止,让他留在原地。
“奚宏深来了。”奚吝俭冷笑一声,“还真是急了,火还没扑灭,就敢着让官家来看这一片狼藉。”
苻缭听见了这之中更让人担忧的事。
“官家现在来了,岂不是要现场追责?”他问道,“若是周围有人能劝阻,他说不定还会再想想,但米阴要是急于达成目的,则更该怂恿官家即刻定夺了。”
而自己还不能发挥作用。光是要撇清自己失责的罪名,就足够他与米阴明争暗斗一阵子了。
苻缭正担忧着,奚吝俭心中已有论断。
“所以你别在奚宏深面前出现。”他朝苻缭道,“孤有办法解决。”
苻缭看着他的双眸渐渐没了温度,想起他方才那突然强硬又暧昧的话。
“殿下……”
这样紧急的情况,奚吝俭大抵会遵从他本来的想法吧。
那样确实是最稳妥,也是能达到他目的的方法。
奚吝俭从上到下将他扫视一遍,随后牵起他的手。
苻缭猝不及防,愣愣地看着奚吝俭的动作。
奚吝俭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心,将热意传递到苻缭略显冰凉的指尖。
“相信我。”
第84章第84章
“公子……”
之敞的手在面前挥了几挥,苻缭才倏然反应过来,看着面前的人。
“之敞?”苻缭努力回忆着在这之前之敞说过什么,“……有什么事么?”
之敞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桌上。
那碟水果,他端来时,还缀着闪亮亮的水珠,结果到现在,别说水珠了,就连那果子本身的水分,看起来都是干了一样,无精打采地蔫在做工精致的碟上,看起来相当突兀,若是换做脾气不好的主子,恐怕就要挨骂了。
就像是先前的公子一样……不对,想到哪里去了。
之敞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方才还想着公子怎么出神得这么厉害,结果自己也跟着走神了。
“公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之敞见苻缭好像也没察觉自己那片刻的走神,不免庆幸,“公子自下值回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什么……可是走水吓着公子了?”
苻缭这才反应过来。
他对之敞笑了一下:“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之敞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嗐,都是听来的……小的运气好,就是听见弟兄们抱怨,多嘴问了几句,好像这消息,是不是没传出来?”
他说着,紧张地东张西望一番,好像真怕这密谈被听了去,又紧张地看了苻缭一样,似乎在期盼得到他的同意。
苻缭反而没多关心这些事。
当时奚吝俭漆黑的眼眸一看他,他仿佛就被抽掉了浑身的力气,连脑袋也变得一片空白,愣愣地照奚吝俭的话去做。
避人耳目,回到了府上,假装这一切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宫里人的注意力都在文渊阁上,苻缭特意绕后,即使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也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苻缭便这样有惊无险地离开了。
在路上,他倒是遇见了季怜渎。
很显然,季怜渎没有看热闹的习惯,听见有一处失火后,他眼眸一转,便朝着另一个方向去,看样子也是早有准备。
苻缭目睹了这一切,而季怜渎大抵是一心想着如何完成他的计划,没有发觉苻缭。
苻缭念及那日季怜渎与自己近乎绝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