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在现代那世没有机会接触那玩意,所以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巨大的改换和冲击,一时惊得锅贴又掉了,一把抓住燕绥的胳膊,紧张地道:“他们送你福寿膏了?你吃过没有?啊?吃过没有?”
燕绥低头看她一眼,只这一瞬,他刚才杀神一般一路从烟尘中走来的形象,忽然就不见了。
忽然他眼底春花开,春水漾,春情弥漫,春光慢慢。
顺手便将文臻拐进了胳膊里,满不在意地道:“……似乎……”
文臻紧张地看着他。
“没有。”
文臻舒出一口气。
那边林飞白已经暴躁地跳了起来,大骂:“谁毁了我的福寿膏!”
文臻问燕绥,“陛下的旨意是要我帮助他吗?”
“他受伤回来,不思饮食,日渐消瘦,陛下是想你给他调养。”燕绥微微皱着眉头,“或许,觉得你想法行为和别人不一样吗,指望着你能有办法吧。”
文臻点点头,一指林飞白,“那就把他先捆了吧。”
燕绥对这个要求乐意得很,一挥手,德容言工便上去捆人,三纲五常要拦,燕绥淡淡道:“本王不能杀林飞白,杀你们容易得很,谁拦杀谁,等你们都死了,林飞白没了药,我看他还能活几天。”
三纲五常顿住脚,那高个子男子默然半晌,咬牙后退一步。
文臻和燕绥便在众人仇恨的目光中穿过,面不改色的夺走福寿膏,没收烟枪,将大吼大怒的林飞白捆了起来。
“吵死了”,文臻笑嘻嘻说一句,燕绥便让人用软布堵住了林飞白的嘴。
林飞白被捆在地下,赤裸的胸膛上一道道都是自己挖出来的血印子,新痕叠旧痕,密密麻麻,看着令人发瘆,他自己却好像根本不觉得任何痛苦,犹自扭动挣扎,嘴里呜呜不绝,细细听来都说的是个“药”字。
他的护卫们都悲愤地扭过头去。
有人实在看不下去,呛然拔剑,也不知道是要自杀还是要杀人,被那高个子男子抬手打掉,冷然道:“侯爷受辱,身处虎穴,再不珍重自身,你是要侯爷死得又快又屈辱吗?”
说完他对着燕绥文臻噗通一跪。
再二话不说砰地磕了个头。
再抬起头来时额头血痕殷殷,说话却还是那个幽幽静静语调,道:“师兰杰愿以自身性命向文姑娘和殿下赔罪,只求殿下再赐福寿膏一罐,我家主子,没那药不行!”
文臻笑嘻嘻看着他,点了点头,答:“不给。”
也不看他表情,也不看四周众人要滴血的眼睛,一转身道:“刚才你们没让我说话,现在都给我听着,你家侯爷,是陛下交给我的,所以他吃什么,做什么,用什么,我说了算。你们不同意,那就是你家侯爷抗旨,宜王殿下分分钟把他送到牢狱里,就他现在这德行,也不用我们做什么,分分钟死翘翘。记住了?”
“你不给他福寿膏,他才是很快会死!天京最好的大夫都这么说的!你这毒妇!侯爷就是给你害到边关去的!你就是想他死!”
“我和殿下要想他死刚才那机关直接招呼他就够了!”文臻的笑意泛着冷光,“一群蠢货,听不懂人话就不要听。总有一天要你们真心哭着向我赔罪!”
一边赶苍蝇一样挥挥手,那群护卫只好在师兰杰的带领下,含泪被德容言工赶出去,文臻听见师兰杰出去的时候厉声对手下道:“飞鸽传书给神将!”
哈,这事儿怎么好像还没告诉林擎?
好啊,小孩犯错向大人告状,接下来大人是不是很快就会带着小孩回来找场子?
文臻很期待看见那个名动东堂的家长。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她闪闪发光的眼睛遮住,燕绥的声音响在头顶,“听见林擎的名字,你为何如此兴奋?”
文臻想你是埃克斯光钛合金眼吗?嘴上却装傻,“有吗?不不不,我对老男人没兴趣。”
燕绥这才满意,下一秒他眉头又飞起来了。
因为文臻说:“亲爱的殿下,我们把林飞白搬到咱们院子里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