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喊他。
沈肆又好气又好笑,终究还是舍不得,拉了她的手腕,隔着一层衣物牵着她走。
“有夜盲也不跟紧点,我就这么讨厌?”
听到沈肆的声音,温把酒僵硬的身体一瞬间放松,黑暗是未知的恐惧,她又是个夜盲,难免更加害怕。
“不是,只是觉得你肯定会发现我没跟上,然后回来找我,我只要乖乖地在原地等着就行。”
沈肆故意挑刺:“如果我发现的很晚怎么办?”
“所以我在数数计时啊。”温把酒说的理所当然,“如果你回头找我的时间太久,很晚才找到我,我就在心里偷偷骂你。”
真是很厉害的骂人手段。
借着黑暗,沈肆无声地笑:“那你现在在心里骂我了?”
“没有。”温把酒诚心诚意地道谢:“你找我找的真的很快,就是车停的太远了。”
沈肆笑意微凝,“快到了。”
他停车的位置早就过了,故意走远绕了些路,也不开手机手电筒,仗着温把酒看不见,光明正大的扯谎。
但路总有走到头的时候,拿出车钥匙摁了一下,车门解锁。打开车门,沈肆第一时间先把车内灯打开。
光线亮起的瞬间,温把酒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缓了几秒才睁开眼。
沈肆的车是低调的银白色,车内没什么布置,清清冷冷的,只车内后视镜上悬挂了一个羊毛毡,是数字“4”的形状,外面还套了个透明的塑封一样的袋子,做保护。
温把酒有些怔愣,“你还留着?”
沈肆反问:“又没坏,为什么扔?”
“也是。”
温把酒被这理直气壮的反问给问懵了,她也没细想,绕进沈肆的思维怪圈里,没坏确实没必要扔。
理是这个理,勤俭节约是中华人民的美德,修修补补又一年。但羊毛毡这玩意,说白了顶多就是个摆设,再往高了讲也只能是个吉祥物。
而且这玩意还是旧情人送的,沈肆一留还留上十年,还定制了专门的保护套,就这么突兀地放在车里挂着,日日看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搁着和吴王一样卧薪尝胆呢,天天提醒自己被甩了。
只有两个人,坐在后车位怕是不大礼貌,温把酒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带好安全带。
车辆发动,缓缓开启,发动机的声音让周遭的声控灯都亮了起来。
沈肆打着方向盘,似是随意一问:“什么时候回英国?”
温把酒道:“还没定,要把白芷和全力两人的小论文弄出个形来才能走。”
沈肆又问:“如果一直弄不出来怎么办?”
“不会。就是一个专硕的小论文而已,meta分析熟练的话两个星期就能完成一篇,他们初学者的话,一个多月也差不多了。”
沈肆听懂了,也就是说最多两个月,她就要回英国了。
“以后就定居在英国了?”
“大约是吧。”温把酒望向车前。
温原和田沁月女士都在英国,没有特殊原因,她不可能再回国了。
话题说到这有些冷场,温把酒握紧安全带,却一个合适的话题也想不出来,一路无言达到目的地——心语茶厅。
沈肆将车停好:“你约的人到了吗?”
本来就是胡乱编的谎,哪里会有人到,温把酒微微点头,硬着头皮继续圆谎:“和宽宽约了饭,他应该在路上了。”
为了将戏演的真实,她还发了一条语音微信催促。
“多谢了。”关上车门,挥手再见,“下次有空我请你吃饭。”
至于这个有空是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客气了。”
沈肆的车离开,温把酒浑身紧绷的肌肉才松弛下来。
手机震动,来电显示高宽,一接通,就听到对面高宽疑惑万分地问:“你什么时候约我今天在心语茶厅吃饭了?我失忆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