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上所写不过是桃伯桃的一些琐碎日常,千秋尔可不信他真认为她不认识,想来就是故意诈她,看她说不说实话。
桃伯桃还是笑盈盈的模样,挠挠她下巴:“你说我字丑?大哥笑二哥,莫忘了你的字我可是见过的。”
千秋尔轻哼,两只猫爪揣在胸前,趴伏下去。
“对了。”桃伯桃撂下笔,捣捣她的前爪,粉红肉垫回弹他的指腹,触感很是柔软,“快告诉我,你送出情书后与那公子如何呀?”
提到这个,千秋尔可就伤心了。她两只前爪交叠,将脸埋进去。
“哈哈哈哈!”桃伯桃大笑翻过身,朝空中踢腿,“爽快爽快!”
千秋尔恨恨瞪他一眼,叼起墨笔,笔尖细细勾过他无暇的面颊,留下漆黑浓重的墨迹。
她毫无章法地乱画。
他躺在床上,卷曲的长发散了满枕,睁圆了桃色眼眸,天真而专注地瞧她,任她这般胡来。
片刻后,他抬手抚过她脸颊,噘起嫣红的唇,柔声问:“你很难过吧?”
千秋尔跳下床,衔来铜镜欢快道:“快看看你的脸!”
镜中人容貌殊丽,秋水瞳仁,如雪肌肤,颊侧却漆黑一团,鼻下还有两撇滑稽的胡子。
“哈哈哈哈!”千秋尔翻肚皮仰躺,学着他方才也踢腿大笑。
桃伯桃支着头侧躺,食指微蜷,刮过她面颊,嗓音轻柔:“笑吧,那个男人伤了你的心,便由我来重拾你笑靥。”
千秋尔面色凝重地眯眼。
他眼眸深情,与她直直对视,吐字珍重:“就算你负了我,我也不忍心见你难过。”
话音才落,就见白猫蹿起,留了道雪色残影在空中,冲去屋外。
院中花丛前,白猫弓着脊背,腹部阵阵痉挛,张嘴狂吐。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回眸,只见月色下,高挑的男子斜靠门框,身上轻纱飘飘。
他叼着一缕长发,有些怨怪地看向她:“我说的有那么恶心吗?不该啊,平素那些女子都不是你这反应啊。”
千秋尔冲他拱手,语气虚弱:“桃君,求你放过我吧,这场恶心大赛,终究是我落下风。”
桃伯桃噗嗤一笑,蹲下身,掂了掂她抱起的猫爪:“好,不说了。”臂弯一捞,将她抱入怀,妩媚的红唇一吹,熄了灯,走向床榻。
“哇,你脱衣裳干嘛?”黑暗里,响起小猫惊呼。
另道声音轻淡无谓:“我习惯裸睡。”
“那你放我出去。”
“你出得去就行咯。”
千秋尔再度跳下,心有预料地拿猫爪拍两下门,确认此人展开了结界,认命躺回被窝。
香香的,软软的被窝。
“你这就放弃啦?”漆黑里,那人自后而来,呵气如兰。
千秋尔闭眼:“你对我来说,不过一具有形存在,跟桌椅没差。”
“哈哈哈。。。”他笑声如银铃,见她真没反应,扁了扁嘴躺倒,但也没睡,支着头凝望她睡颜,看了会儿,又注视窗前幽蓝的月光。
忽地,伸手勾住她脖颈,低声告诫:“臭猫,明日起我便开始报复你。”
小猫呼吸均匀。
“听到没?”他收紧手臂,声音冷一度。
两只猫爪搭上他臂膀,向外扯了扯,困倦的低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