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池锐往前走,“明天见吧。”
叶际卿自寻没趣,买了两箱牛奶给驻场团队,付完钱不那么自在地走了。
晚上几人回来开了个小会,供应商的色板正在做,叶际卿回宁城之后差不多能做出几样来。
周保贝捧着泡面吃的稀里哗啦的,完全不顾对面的老大还在跟刘昶沟通工作。
“他是饿死鬼投生的吗?”鲍可爱坐在何煦旁边,“他中午吃了仨馒头,下午订奶茶他喝了两杯,回来前又啃了个面包,他怎么还有肚子?”
何煦摸着唇没应她。
“何工!”鲍可爱杵了他一把,“你干嘛呢?”
“嗯,没什么。”何煦问,“怎么了?”
鲍可爱小小地啊了一声,想着何煦也累成傻子了,摇头说:“没事,我回去睡了。”
鲍可爱拎着电脑走的气势汹汹,路通老大旁边没出息地抬轻了脚。
“有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叶际卿合上电脑,回头瞅了一眼还在晃荡的玻璃门,“她怎么了?”
何煦跟刘昶都摇头,周保贝那儿喝着泡面汤也摇头,等喝完抽出纸巾猛擤了一把鼻涕。
声音十足的大,几人瞧了瞧他,各自收拾好电脑文件挨个上楼。
“他应该是年轻。”孙慷慨走在最后,垫脚够着走在最前面的何煦说,“所以才吃的多。”
。。。。
天气愈发冷,一到晚上雾气顺着路缥缈地扩散开。潮湿漫着粗粝的墙面,好似给街边的建筑上一层怀旧的釉。
叶际卿往楼顶上拖了一把椅子,双手搭着椅背跨坐着,路灯的光投向这边,底下隐隐有六七个烟头。
抽这东西纯属为了解烦,来这儿抽的比以前多,但也说不上有瘾。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慢慢地有了醉烟的征兆。
这种滋味不太好受,仿佛刚才抽过的烟淬炼成了一根,铆足了劲往神经里扎,亢奋地心跳加速,恶心也吐不出来。
风缓缓飘荡,道路两边的杨树叶还未落尽。房顶上光线昏暗,叶际卿顶着头晕目眩,手里攥着一根陈旧的红绳默默出神。
许多事情跟物品都会随着时间一层层褪色,等看烦腻了随手扔在哪儿,有时候偶遇玄学,这件东西就会消失的莫名其,再也找不到。
这根红绳倒被人时时刻刻地盯着没消失,不过跟着叶际卿也委实吃了好大的亏,差点在剪刀下一分为二,也差点在打火机之上被烈焰焚身。
可终究叶际卿肯低头,比划半天知道自己根本狠不下心,老老实实地戴在手腕上,任由它随着时间同他一起增岁。
外人眼里的他又冷又傲,挑的连鼠标垫蹭上一点水渍都要换新的,唯独手腕上一条颜色尽褪的编织红绳从未换下过。
曾有人好奇,问他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