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祁年道,“铁定是时家堡的老家伙入套了,此时骂时娘呢。”
时越男一想压她大半辈子的时家堡不再是庞然大物,此刻正岌岌可危,五脏六腑的浊气都清空了。
想着那高高在上欺辱她家的族老此时成为阶下囚,时越男就忍不住心中酣畅。
“小霍能干啊。”
封祁年吃味道,“要是没那狼崽子,我埋伏的石雷也能把时家堡炸了。”
“这么些年委屈你了。”时越男道。
“说这些干什么。”封祁年道。
时越男那便叹气道,“不知道小酒他们到哪里了,到恒州后会不会不适应,也不知道妯娌哥嫂好不好相处。”
“你怎么不说话了?老封你应该清楚谢家老大老二吧。”
时有歌瞧他爹沉默不语的样子,对时越男道,“爹是等着你多夸他几句呢,娘这么快就问到别处去了。”
时越男嗔道,“一辈子还活像个年轻人。”
说着,含蓄的拍了拍封祁年的肩膀。
“哎,左边也捶捶。”封祁年被捶舒坦了,才道,“谢大人信里倒是提到过老大老二,但是对谢行悬这个老三很少提到。”
老大是状元,老二是探花,老三是个糙汉武将,怕是家族根子歪了。
文人最是瞧不上武将粗鄙莽撞,桃李满天下的谢大人,怕是没少因为老三被同僚诟病质疑他的能力。
提及老大是端肃清正,老二是洒脱俊雅,唯独老三只字未提。
拿不出手。
“偏见。”
“全都是偏见。”
霍刃一脸满不在乎道。
“小酒,你不要怕,一切有我在。”
“我已经提前送书信了,他们定会夹道相迎的好客。”
“都说丑媳妇儿总是要见公婆,咱们小酒美若天仙,家里人都会喜欢的。”
时有凤一路有些紧张,越临近恒州,越是紧张。
不是害怕胆怯,而是一种奇妙的激动,好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一群陌生的家人,会好奇他们每个人的性格喜好,会想如何相处。
不过霍刃倒是给了他很多底气,一路都在给时有凤说家人的特点。
“大哥年纪轻轻一把年纪。”
“二哥上梁不正下梁歪。”
“父亲,哎,不提也罢。”
“那个家,也就母亲拿我当人看。”
“父亲自小偏爱读书好的,因为他是丞相是文人首领,他不允许家里出现一个异类,就好像秧苗里出现一个杂草,偏偏我不爱读书,所以也不喜欢我。”
“我小时候因为读书的事情,经常被罚去狗窝睡觉,所以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招猫逗狗的原因,因为没人陪我玩,我就只能在后院子偷偷养它们。”
“当然,最后我和它们都没有被那一大家子接受就是了。”
“所以我就偷偷溜了从军。”
时有凤见着霍刃故作洒脱不在意的样子,可眼里还藏着较劲儿的星子,时有凤看得心都软了。
时有凤抱着霍刃道,“夫君很棒,不会因为旁人的指责而一蹶不振,坚定选择自己适合的路。”
“要是父亲喜欢读书的,那我就多读点书,这样父亲就会喜欢我们些吧。”
时有凤心里对严肃古板的公爹还是有些犯怵。
霍刃偷偷瞧着,媳妇儿心疼他啊。霍刃一路都美滋滋的。
一个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