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元倾依旧垂头不言。
傅青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又叹着气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这次的事情轰动不小,你父亲决然不会放过动手之人,他已经带着你二哥去了皇宫,我也通知你伯父过去一趟,无论是谁,敢动我们叶家的人,祖母决然不会放过。你且回去安心等着,傅朝寻那边祖母也会想办法帮他。”
说来说去,傅青还是舍不得自己孙女难过,更舍不得那个没有娘的苦命孩子被人欺负。
叶元倾给她行了一礼,哽咽道:“倾儿多谢祖母。”
叶元倾出了祖母的房间,回了闺房,又趴在窗边望着院子里那棵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大树。
相信明年春天,大树发芽的时候,他就已经突破一切困难,翱翔在宽广的天空中。
这件事情好像非常严重又复杂,叶元倾不知皇上是如何处的,也不知父亲和兄长是如何帮助傅朝寻的,他们去了皇宫一直都没有回来。
夜晚,叶元倾睡不着,一直趴在窗前等着。
傍晚温衍过来了一趟,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后,满面愁容地沉默了一会,然后守在她身边陪了她很长时间。
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叶元倾几乎忘记了日子,上次傅亲王说王妃生辰让她过去,她早就忘记了,还是伶儿今日提醒她才想起来。
过两日就是王妃的生辰了,正赶在这种关键时候,叶元倾为此很是焦虑,但是答应了又不能不去,娘亲连衣服都订做好了。
她心里烦躁不安,连温衍在身边说的什么她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这一夜,父亲和兄长都没有回来,傅朝寻也没有回来。
叶元倾一夜都没有睡好,翌日一早就起来了。
她又趴在窗前,从早上等到下午。
申时大哥叶元恒先赶回来报平安,对她说:“这件事情皇上很重视,牵扯到后宫一位妃子,还查出此次选秀有人从中作梗,其中两三位秀女都有问题。幸亏傅朝寻抓住了那位传信的太监,这才揪出了幕后主使者。”
“并且顺藤摸瓜又找出一位和东街命案有关的官员,相信东街一案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傅朝寻立了大功,皇上对他赞不绝口,父亲和伯父也在皇上面前夸赞他,我想这一次有人作证,应该不会出现上次的事情了,皇上也一定会好生嘉奖他。”
叶元倾听后终是松了口气,忙问:“那他现在如何?身上还受着伤,一定要尽快治疗。”
叶元恒见她如此担心,揉了揉她的脑袋说:“这个妹妹就别担心了,他一进皇宫我就找了太医给他治疗,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意思是还是非常严重?”
“是严重了些,不过他能抗的住。”叶元恒一想起傅朝寻身上的伤,就觉得头皮发麻,“说实话,傅朝寻这个人太拼了,做任何事情都付出百分百的力气和态度,完全不顾后果,昨日那般场景,若是换一个人早就死了。”
这话不假,叶元倾很是心疼他,轻声说:“谁说不是,对人对事都太认真了,到死也没有过一天好日子。”
叶元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妹妹别说这种丧气话,他还死不了,你且在家安心等着,他很快就回来了。”
叶元恒说他很快就回来,结果等到深夜才见他随着父亲和二哥回来。
叶元倾站在院子里,看着他被二哥扶着t?,鼻子又开始酸酸的。
他看到她,顿了一下脚步,眼睛也红了。
这一次,算是死里逃生吧!他们还能活着再见。
几人把傅朝寻扶到客房里,父亲叶展桡叫来了医师在门外守着傅朝寻。
祖母和母亲都来看望他,祖母虽然一句话未说,但是看着受伤严重的他,眼眶一直都是红的。
温容好生问候了一番,去厨房给他准备饭菜。
等所有人都走了,叶元倾才关上房门走到床边。
她先是站在床边看着他,然后见他往里挪了挪,轻叹了口气才坐了下来。
他最近瘦了很多,和那日在太师府见他的时候差别很大,眉峰上有一个很长的伤口,脖子上也有刀伤。
“是不是没有吃饭?”傅朝寻率先开口,烛光下望着她,轻声说:“我看你的脸都瘦了一圈,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这个时候他还在担心她。
叶元倾长睫颤动着,忍着喉中酸涩,轻声回道:“还没有,在等着你回来一起吃。”
窗户没有关,屋外的风呼呼的。
他听后扬唇笑了。
过了一会,他又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腾出来的床位,说:“你应该也没有睡好,眼睛都肿了,过来躺一会。”
叶元倾抬眸看着他,忽而笑了,笑的很苦涩,说:“我要是与你躺在一起,估计腿都得被父亲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