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无聊你还要去。”我不能理解她对圣诞舞会的执着。
“那怎么能一样,隔壁班的珍妮弗从小到大一到这种场合就跟我较劲,从礼服到舞伴都要跟我比,要是我不来,她肯定要笑我害怕了!”
“那你舞伴选了谁?”回忆了一下,除了上次对那个球队队长痛失所爱,最近她也没有关注过哪个男生。
“还没呢,圣诞舞会前会有运动会和辩论赛,当然是到时候谁表现得好我选谁。”
原来学校是这个用意,我之前只当作是活动多,现在看来这完全是学校为圣诞舞会创造的时机。让不够熟悉的同学之间有更多的了解,还真是用心良苦。
“你要和韦恩跳舞?”
对上她的脸我莫名心虚:“我什么时候跟他绑定了?”
她捏着我的脸不准我逃避:“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瞎,我可是提醒你,有人亲眼看见他和他的养兄提姆德雷克在韦恩集团争吵,那个提姆总裁心思深沉可不是好惹的。”
这都哪跟哪,我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想得太远了一点?!!好了好了,下次我会找机会和他问清楚的。这次舞会也不会和达米安一起跳,你放心了吧。”
阿比盖尔的眼睛里满是不信任:“不行,还是我给你找一个舞伴好了,隔壁的鲍勃脸长得不错但是个草包,高年级的”
耳边听着她的念叨,心里在想刚才的话,达米安吗?
我抬起手,掌心的伤口已经长好,现在上面覆上了一层新皮,柔软敏感,用指甲划过好像还能感受到一丝痛楚。他包扎得很仔细,大约是不会留疤,再过十天,二十天,这里应该完全看不出曾经留下过那样狰狞的痕迹。这样就好,没有变化是最好的。
哥谭的学生突然间不来学校属于正常情况,死里逃生后还准时上学,临近放学,老师不得不主动问候了我:“需要学校提供心理辅导吗?感觉不舒服的话可以在家先休息两天。”
缺勤太多奖学金就泡汤了,我向她拍着胸脯保证,就算是天上下刀子,只要学校不爆炸我就一定会来上学。
然后当天下午,学校就炸了。
对不起,哥谭最忌讳乌鸦嘴了,在这里言出法随的概率奇高,人人都能成为大预言家。
好在老师也认为这是一个巧合,年轻的女老师爽朗地给我解围:“没事的,我转到哥谭高中就是因为上一家学校被谜语人炸了。”
她安慰完我,叫我赶紧跑,自己跑去教室组织学生避难。这就是哥谭的日常生活,发生了灾难不要沮丧不要恐慌,因为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
我沿着墙体抱着脑袋迅速跑下楼,什么灾难预警演习根本不需要,多跑两次这种事自然会了。学生稀稀拉拉地被正在冒烟的教学楼一个一个吐出来,紧张但不惊慌。
因为没有看到植物、没有看到突然蔓延出的冰块、也没有听到尖锐刺耳的狂笑。
反派这种职业在哥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种手段平平无奇的反派根本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就像一颗石子投入水塘,当下产生了一圈圈的涟漪,之后再也找不出那颗石子的所在。
我奔跑着向校外跑,猛然看到达米安逆着人群站立,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倒塌了一个角的建筑,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在发什么呆?”平时不是反应挺快的,怎么这时候不知道跑,我拉着他加入逃离的人群。
学生一股脑地向外拥挤,即使有人员协调组织也避免不了争抢。我手下更加用力,抓住达米安不放开,身体也紧紧靠着他,以免被人流冲散。
灾难之中危险不止来源于罪犯,人潮涌动时发生的踩踏也占了每年致死人数的百分之六。
忽然肩头搭上了一只手,身边的压力瞬间散去,就像拥挤的车厢重乘客都到了站。可人还是那么多人,只是向我挤压的力道被一个人全部挡了回去。
“不要停,往前走。”在上千人同时呼喊起来的情况下,达米安的声音像一柄剑劈开其他阻碍径直传递到我的耳边。
我的心安定下来,向前行走就像摩西分海后在海底行走一样,不可思议地处在了一片狭小但无比安全的空间里,不用担心外部的侵扰。
这种坚定有力的安全感很熟悉,就像躲在罗宾的披风之下,不过在这时候想到罗宾似乎不合时宜。
不知道这样被裹挟着向前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学校安排的避难处。学生们都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愤怒地责骂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罪犯。避难区分好几个,刚才逃跑的时候远远看见阿比盖尔往另一边去了。
“教学楼炸了我们还能办圣诞舞会吗?”
“礼堂又没炸,应该可以吧。”
旁边的两个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学生嘛,上不上课不关心,之后的活动还能不能办比较重要。
学校的方向又是两声爆炸。
“啊现在礼堂炸了还能办吗?”
“”
我差点笑出声,不用参加真是太好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圣诞舞会?”达米安他自己虽然也不是很感兴趣,但他那是因为在刺客联盟的时间从来没参与过,来了韦恩家后,还是非常期待每年父亲会送的礼物。
“大概是因为我没有舞伴也不会跳舞?一个人参加太尴尬啦。”
我能做你的舞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