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是衣料与布料摩擦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无限放大。
温燃不由自主换了个放松的姿势。
她知道,有些问题,不该问出口的,可人这一辈子,好像总是没有那么多选择和余地。
温燃听到自己不由自主的声音,“那那天陪你在味全斋吃饭的……”
后面那句“是谁”,还没有问出来,就没勇气地熄了火。
薄祁闻却在这时稳稳接住话茬,“你说碰到你和茹姐的那次?”
温燃哽了一下,有些诧异,“你知道我在?”
薄祁闻很轻地笑了声,云淡风轻,“我什么不知道。”
虽然不意外
他会这么说,可那话里有话的调调,还是让温燃有些迷茫。
转眼薄祁闻又说,“那天和我一起吃饭的女孩是沈念辞。”
男人语调平直,没有半点遮掩,只有直抒胸臆的坦然。
在温燃意想不到的,更诧异的沉默中。
薄祁闻喉头轻滚,用一种温燃从未见识过的,恳切的语气说,“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个坏男人?”
第70章为情所困情种只生在大富之家
被浓稠的夜色熏染,薄祁闻声线暗哑,瞬间激起一阵酥麻的酸涩感,直冲温燃天灵盖。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样低头,又什么时候开始自我讽刺与否定。
她只知道心头堵得厉害。
明明他是站在高处,受众人仰望尊敬的贵重人物,如今却为了她,说出这样荒唐的话。
偏偏薄祁闻自己并不在意。
手臂抬高在头顶,他阖着长眸轻描淡,“不过这么想也正常,我们这个圈子,又有几个男人是好东西。”
他不咸不淡地说完,又峰回路转,语意低柔,“可是燃燃,我不是他们。”
薄祁闻从来没叫过温燃小名。
那也不是温燃的小名,是在进圈后,胡雅米她们一直这样称呼她,才有了“燃燃”这个称呼。
平时听惯了。
不觉得这两个字有多亲昵。
直到这两个字从薄祁闻口中蹦出来,味道一下就变了。
下意识屏住呼吸,温燃心跳得很快。
防止自己把自己闷死,她开口得很果断,“薄先生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薄祁闻慵懒又无赖地哦了声,“那跟你说什么?说你今晚喝醉后跟我说的那些吗?”
“……”
温燃被他生生一呛。
翻过身,她在漆黑夜色里和薄祁闻拧巴地对视,“我说什么了。”
离得有点儿远,她实在看不清这男人当下是个什么表情,也就分不清薄祁闻是在招惹她,还是来真的。
但其实,薄祁闻在某一瞬间的确是想告诉她的,告诉她这一晚上她到底吐露了多少心声。
可他要真把她的老底都掀翻,她怕是会真恨上自己。
再退一步讲。
就算他们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当下又能许诺给她什么?
给她开空头支票吗?
思来想去多少遍,都还是是时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