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祁闻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又在哄骗她,他只想说到做到,想承诺完,就能把结果给她。
柔肠百结好一阵,薄祁闻语气有点算了的意思,似笑非笑道,“你自己都不记得,我怎么晓得。”
“……”
温燃受够了被他这么“折磨人”,深吸一口气翻身背对他,有些气闷地闭上眼,“不晓得就闭嘴,别打扰我睡觉。”
本以为薄祁闻会被她怼出脾气。
结果薄祁闻就只是沉默几秒,平声静气道,“嗯,早点睡,你不能再熬夜了。”
前面的话还让温燃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挫败感,可后面的话,又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深想。
前阵子为了拍戏,温燃的确熬了好多通宵,心脏难受好几天,私下还去了趟医院检查,医生说别熬夜就没事。
或许是导演良心发现,之后就把她的戏份改了时间段,她已经好久没熬了。
联想起薄祁闻说的那句——“我什么不知道”,温燃心底禁不住荡起涟漪。
……又是他吗?
温燃想来想去,都没敢问。
却不知这会儿,薄祁闻偏过头,在静谧的黑夜中朝她的方向眷恋地望来,很轻地扯了下唇。
他想,他们有的是时间,他们来日方长-
在酒精和困意的作用下,温燃很快就陷入深眠。
也许是太久没在有薄祁闻气息的房间里入睡,这一夜温燃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醒来已经过了午饭时间。
明婶进来叫温燃起床吃饭。
许久没听到明婶的声音了,温燃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意识回笼后,才恍然眼前是现实。
这个时间,薄祁闻早就回集团工作去了。
他这一段时间都非常忙。
明婶一副很欢迎温燃的样子。
笑着催她快去洗澡收拾,说饭菜都给她准备好了。
再懒在别人家里也不好拖延,温燃揉眼从床上坐起来,第一眼便看向昨晚薄祁闻睡过的沙发。
沙发上瘫着一条薄薄的空调被,尽头扶手上搭着薄祁闻的一件衬衫。
的的确确,这个有那么多套房产的男人,昨晚就可怜巴巴地躺在这儿,陪她在这间房里待了一晚。
然而在此之前,温燃设想薄祁闻和她分手后的生活,都是他带着新欢四处纸醉金迷,柔情蜜意,甚至这间卧室,也早已被别的女人占据。
结果呢。
这间卧室不止没有别的女人,关于她的痕迹也一点都没被抹去。
就好像立了个贞节牌坊,跟她宣誓。
莫名想到这个比喻。
温燃禁不住扯了下嘴角。
洗完澡穿戴好从卧室出来,就看到客厅里摆着的那副拼图——是蒋雅和送给她的那副,如今却被薄祁闻拼的完完整整,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甚至下楼吃饭的时候,明婶还告诉她,说她的衣帽间薄祁闻都给她空着,她没带走的奢侈品,各种礼物,他一下都没挪,就放在那儿,连沈念辞都不许碰。
温燃沉默着吃明婶特意给她做的酒酿汤圆。
明婶夸张地哦呦一声,“就连你的那几盆君子兰他都给你找人养活了,被他放在书房里每日盯着呢,紧要得很,有次念辞新养的小猫偷跑去咬叶子,他发了好大的火。”
眼眶无端酸胀。
温燃轻吸了口气,抬眸看向明婶,笑笑说,“不过是几片叶子,瞧他夸张的。”
明婶却是一副含糊不得的神情,嗔她,“他待你的事,向来紧要得夸张,你又不是不知道。”
“……”
温燃忽然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