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远虽然擅长相学和命理学,但他却并不迷信这个,但就算按照概率法来看,翠翠现在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
等她长大后,除非那些特殊人群,普通人如果和她有了亲密关系,怕是很难承受得住。
这世上,确实存在极少数的一类人,男的娶妻,娶一个跑一个或者娶一个死一个;女的嫁人,人还没过门,未婚夫要么疯了要么就病故。
看着翠翠展开的海报里,有不少年轻的男明星,李追远问道:“翠翠,你是喜欢他们么?”
小姑娘笑着回答道:“他们好看啊,和远侯哥哥你一样好看。”
李追远在心里默默思量着,或许自己可以请阿璃做一个长命锁或者手环这类的东西,来帮翠翠把命格压制下去。
就是这材料,有些难寻觅,玉石不合适,她戴久了会破碎,只能用金属,普通的金属还不行,得是特殊的金器。
只是自己现在正在走江,擅自帮人改命格,可能会引某些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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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翠翠年纪还小,再等等也没问题。
在自己走江结束前,她别早恋就行。
寻常人视角里,早恋普遍是女孩吃亏,翠翠这里,可能是男孩吃席。
在翠翠家做客结束后,李追远就回了太爷家。
太爷和山大爷还各自躺在棺材里打着呼噜,偶尔还会说几句梦话,梦话里也是在吵架。
记得太爷说过,他以后百年后,就和山炮葬在一起。
现在看来,俩老人真要葬一起了,怕是坟地的夜里都不得安宁。
李追远在客厅里,欣赏那些提前做好的纸人,莺侯的手艺确实很好,每个纸人都扎得栩栩如生,而且,呈现出一种瘆得慌的井然有序。
就是那种夜里,打个手电筒灯照过去,一排纸人会给人以即将集体转头的感觉。
毕竟是她亲手做的,有这样的效果很正常。
李追远上了楼梯,来到露台,自己和阿璃的那两把藤椅,仍然被摆在原来的位置。
不可能一直摆在这儿风吹日晒,而且看地上的痕迹,应该是太爷今早特意从屋子里搬出来摆到这儿的。
自己的过去,同时也是另一个人的回忆。
很多个午后,太爷躺在远处他那张长椅上,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抽着烟,笑眯眯地看着前方两张靠在一起的藤椅,以及坐在一起的男孩女孩。
李追远在藤椅上坐下,目光习惯性看向下方,东屋的门,关着。
李维汉和崔桂英每晚都是要回家住的,莺侯会留在这里,但她睡西屋,也就是曾经刘姨和秦叔的房间。
而阿璃和柳奶奶曾住的东屋,门上还挂着锁。
时间在此时仿佛被回拨,又回溯了一轮冬、秋、夏、春,回到了那天,自己坐在这里,手捧着《江湖志怪录》,看书翻页的间隙,看一眼坐在楼下双脚搭在门槛上的那个女孩:
一页江湖,一瞥惊鸿。
回忆,不是年老者的专属,而是取决于你是否曾有过足够多的美好。
就在这时,李追远感知到一阵阴风,自后方房间里溢出,吹动了自己的头。
少年右手大拇指按压在手腕处的红色纽扣,左手快掐印。
一股凌厉的气息,从少年身上散出来。
这是一种本能,从一路死倒邪祟身上踩过去,从一层层江水波浪上踏过去,所积攒起来的一股气势。
尤其是现在,润生他们都不在自己身边时,少年的敏感,会被无限放大。
但很快,大拇指松开,手印也卸掉。
李追远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本能。
可终究是吓到了那股风。
“砰!”的一声,阴风快回收,将正面的门窗全部关闭。
李追远站起身,举起且摊开双手,他在表示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