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墨云渡颔首。
退出屋子,时春柔深吸一口气,胸口那种烦闷的感觉却怎么都挥散不去。
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
她到底是怎么了啊……
时春柔实在是想不通。
正好从账房先生那儿出来时,时春柔撞见了东厂的老太医。
老太医满脸歉意,“夫人,那晚真是对不住,雪绒姑娘强留着我不让走,我也实在是不敢走啊,毕竟她嚷嚷着说身上难受,若是真的离开后出了什么岔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时春柔挤出笑容点头,“我明白的,而且那晚我的确没什么大事,你看,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怕老太医继续自责,时春柔还原地转了两圈。
老太医的眉头却仍旧蹙着,凝视端详了时春柔好半晌,而后开口道,“可我怎么瞧着夫人不太高兴的样子,像是肝气郁结,是不是还没好利索啊?”
说着,就要给时春柔把脉。
正好时春柔想问问自己胸口沉甸甸的事情,便大方伸出了手腕。
把脉之后,老太医表情更加复杂了。
“奇怪,除了有点小小的肝气郁结之外,看不出有别的什么问题啊,但这肝气郁结,并不会影响胸口啊。”
时春柔也觉得纳闷,“可我真的很难受,老太医,有没有什么药,吃下去就能让我舒服点的。”
老太医吓得双手直摆,脸色都变了,“是药三分毒,这可不兴随便吃的啊。”
时春柔眼底那点希冀的光消散开,闷闷地应了一声,“好吧,麻烦老太医了。”
时春柔转身要走。
跟在老太医身边的小徒弟却开了口,“师傅,我好像知道督主夫人是什么病了。”
“胡闹,你如今还没正儿八经给人问诊过呢,怎么能这样草率地下定论。”老太医立马板起脸颊训斥。
倒不是他信不过自己的小徒弟,而是行医的讲究金口玉言,若是出了诊断却没能治好,是要负责的。
自家小徒弟才刚刚跟着出来,万一断送了这一生,那也太可惜了。
但时春柔已经听到了这话,扭头看向那个小徒弟,“当真,你知道我是这是什么毛病,还能治好我?”
老太医赔着笑脸,“夫人,你别听这孩子胡说,他就是年轻气盛,说的话都不作数的。”
“我没胡说,师傅,我真的能治好督主夫人的病!”小徒弟说道。
老太医又狠狠瞪他,“给我闭嘴,一会儿再回去收拾你。”
见状,时春柔也知道,老太医到底在担心什么。
她直接开口,“放心吧老太医,我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就算是您的小徒弟治不好也没关系,我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顿了顿又道,“若是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现在立个字据,白纸黑字写清楚,绝不耍赖。”
都已经说到这么诚恳的份上了,老太医也知道是拦不住了。
只能松开小徒弟的手,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你最好是真的会治,治不好也不许慌,回头看师傅我一眼,师傅救你。”
小徒弟嘻嘻笑了声,朝着老太医重重点头,然后抬步走到了时春柔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