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但他们两刚开始一道去厕所了,很久都没回来。最后回来的时候,估计是刚好赶上温总跟常先生起矛盾。”
当时他们动静闹得很大,酒吧老板都来了,现场围观群众就太多了。
谁都不可能注意到旁边不甚起眼的他们,也顾不上了。。
“跟我们透消息的报社说他们是半夜被人砸门喊起来的,说是有个男人问他们有笔大新闻做不做?”张秘书就跟讲故事般,“他们没听之前肯定是要做的,但听完之后就不敢了。可那人又给他们出招说是可以朝薛静妍那边透个信,看看当事人的意思。”
“报社最开始以为薛静妍是要要钱买下消息,他们跟那个男人都赚点新闻封口费。但没想到是他们想天真了,薛静妍那边效率很高,给钱也确实爽快大方。只是她那方说是愿意给双倍钱,却要求报社务必按着她的想法改个故事报道。再后来,就有了那几天的满城风雨。”
几乎是同一时间,同样的事情和角度突然就爆了出来。
说到这,张秘书还挺庆幸的,那些人根本就是有谋而来。也就幸好,他们大小姐出其不意,及时澄清。要不然,他都不敢想往后会传的有多么难听,他们厂肯定会受到极大地影响。
还好现在都过去了,报社那些人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估计多少都已经开始后悔了。
温暖从重生回来后,对薛静妍的观感算不上很差。薛静妍跟她记忆深处的印象相差不大,温柔话少,稳重懂事。唯一的两次意外就是上辈子薛静妍有次突然告诉自己“日后有难处可以找我”;另个就是刚刚,多少有点意外。
薛静妍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家的好学生,既不会如她般得理不饶人,又没有和她一样嚣张跋扈,天生的省心孩子。之前祁夏青最常说的一句话都是,“有静妍这样的孩子,生几个都不算多。”
“省心孩子”有时候就像是一道别人强加的枷锁,薛静妍背着她走已成了习惯。可情绪会堆积,负面会凝聚,藏于懂事乖巧下的一切都会有按捺不住,想要宣泄于口的一天。
但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情绪上头没有错,发泄情绪也属人之常情,但要想施加别人身上,是不是就有点太过分了?
温暖能那么好欺负?
她是没脾气吗?
温暖搞不懂薛静妍是怎么想的,但也不重要。
她交代张秘书:“你盯着人写稿,把整件事完整写出来,刊登各种能联系上的报纸。”
张秘书少许犹豫:“常家那边?”
报社现在肯定都会犹豫,常家可不是好惹的。
“不重要,薛静妍现在不还是常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吗?沾亲带故的,他们家不承担点责任?”温暖可没那么大度的原谅,又不是第一天相处,“让报社放心写,重点落到前几天的小道消息上。有所侧重,兼之稍提,常家是不会追究的。”
常惟实是常家新一代的心肝宝。他在,这事就能压下来。
既然他愿意跟张秘书说这些,那显然他也是认可,或者说默许了温暖的做法。
海市谁不知道温大小姐不好惹?
“是。”张秘书不再多言。
温暖捏起桌上的桂花:“再去找人把这件事改成相声、小品和大戏,就在薛家厂子门口唱。那几天的小道消息传了几天,他们就在门口给我唱几天。”
张秘书迟疑点头:“大小姐,我怕会起冲突。”
“提前安排好记者、摄像和安保,时刻准备报警。”温暖看向张秘书,只要求一点,“台子上的演员可以被带走,但是台子上的动静不能停。不管你找多少人,一定要给我唱够时间。少一分,少一秒都不行。”
这是第一次,她给薛静妍面子,点到为止。
张秘书不由地开始正色:“明白。”
温暖把手里的花瓣整理入袋。
她不是圣人,身上带着一堆的毛病。有人不喜正常,有人将做坏的苗头对准她也可以。但千万不要被她发现,也千万被自己露马脚。
没有人能在堂而皇之招惹她过后,还能毫发无伤地安安静静坐于办公室内喝茶。
给他脸了。
“告诉薛静妍,这几天老实给我憋着,千万别逼我找人在他们家门口扯旗唱大戏。”
温暖最不怕撕地就是别人家的脸面,别给她机会。
张秘书面对着她,态度越发恭敬:“是,大小姐,”
处理完薛静妍的事,温暖那口从温爹墓前带下来的沉甸甸地窒息感才稍稍散了些。她甚至有闲心想,要是上辈子自己一觉给睡没了,也不知道盛渊会给自己竖一个怎样的墓?有没有温爹那样的漂亮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