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典军身为公主府典军保护公主的使命感和一个武夫的好胜心顿时被挑了起来,他早就想和裴聿泽切磋一番,顿时大喝一声:“追!少卿受了伤带着公主走不了多远!”
青鸟也道:“立即封锁公主府各个出口!”
果然如徐典军所料,裴聿泽没有带着郁禾走多远,只因他病伤在身,郁禾又抗拒挣扎着,他只飞檐走壁了几个庭院,一脚踩在了一块不稳的屋瓦片,陡然滑了下去。
失了重心往下坠的郁禾惊呼着揪住了裴聿泽的衣襟,虽然力有不逮,裴聿泽还是抱紧了郁禾,在落地的一瞬间确保她站稳了,可自己却由于冲击猛向后退去,狠狠撞上了身后的廊柱,吃痛的浑身战栗,一声闷哼自喉腔溢出。
郁禾还被他抱在怀里,本来还气他骗她,带走她,此时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又一紧,抬头看去,只看到他因疼痛扬起的下颚,精致硬挺。
正想关心他,却想起他的所作所为,她立即硬下心肠:“你别装蒜,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郁禾转身就走,谁知手腕不知何时被裴聿泽扣住,她惊怔回眸,才对上裴聿泽紧拧的眉眼,尚未开口,已经被裴聿泽强势拉入了那间房。
公主府有很多空置的庭院屋宇,每一间都有专人打扫,是以不用担心此处不够干净。
裴聿泽将郁禾拉入房中,转身关上了门,郁禾趁机要跑,却被裴聿泽揽住了腰,捞了回来,身子一轻,她就被裴聿泽抱上了桌坐下,还要下来,裴聿泽已经将她圈在桌子和他之间。
“你要做什么!”无法,
郁禾只能恼怒地看向他,“你想以下犯上吗?”说着,她的手试图去摸腰间皇上赐给她的玉简,用玉简吓退他。
裴聿泽握住了她的手,专注地望着她,目光柔和:“我只是不想别人来打扰我们。”
郁禾别过脸去,不被他蛊惑,只记得他骗了她:“说什么我都不会信你,你骗了我。”
“若是我不骗你,你还会紧张我吗?还会在意我,赶来见我吗?”他清清浅浅说着,似有一股颓靡无奈,又妥协的意味。
“我说过了,我在意紧张,不过就是看在你是裴家继承人的份上,你以为我还会在意你吗?不!”郁禾字字铿锵,有一种偏不让他如愿的较劲。
果然,裴聿泽的心犹如情天恨海砸出的一个洞,越来越大,几乎招架不住,也可能是身上的伤病让他不宜久站,他撑着桌面垂眸吐纳一息。
“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与你成亲利用了你,但是郁禾,当初我并认识你,公平点。”
这似乎也是事实,郁禾缓缓转过脸看向他,无比认真:“可我不会拿婚姻当儿戏,当筹码,你若是没有,不会在洞房花烛之日丢下我一个人。”一股悲伤袭上心头,郁禾胸口一闷,眼睛噎红了。
“你也不会因为段雨瓷一句无端的指责,就把今窈的死与我扯上干系!”
裴聿泽目色骤沉,焦急浮上郁禾心头,他捧着郁禾的脸,丝丝恳切:“我不是把今窈的死与你扯上干系,那晚我只是太生气了,气你和程以璋在一起,”他恳切地看着她,“你当真不知我对你的心意吗?”
郁禾心尖一荡,慌忙别过脸去:“我不要再给你机会!也不是随便你哄两句就欢天喜地,我看不起那样的我!”
“郁禾,你听我说”裴聿泽急了,握住她的双臂。
“我不要听你说!”郁禾愤怒地瞪着他,“你最好立刻让我回去,否则”
突然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青鸟等人的呼唤,郁禾也顾不得,立时大喊:“青唔”
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郁禾的所有声音,她蓦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裴聿泽,回过神来,狠狠推开他,两人的心跳具是紊乱,喘息声急促。
门突然被推开,一束月光洒进来,郁禾眼前一亮,看到徐典军和青鸟冲了进来,正要跳下桌去,却突然阴影照下,她的后脖颈被裴聿泽扣住,用力一抬,强势霸道的吻再度覆上她的唇,在众人面前,将郁禾嵌入怀中,不留余地地吻她。
青鸟等人全都惊呆了,徐典军更是拿不住手里的横刀,倏地掉在了地上,砸起惊人的声响,所有人都不惊觉似的,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幕。
“出去!”裴聿泽放开了郁禾,抽空掀眼,怒喝一声。
也不知被这一场旖旎震惊了,还是被裴聿泽的气势震慑住了,青鸟等人立刻退了出去,徐典军走了两步还不忘回来拿走他的横刀,快速关上了门。
走到了院子里的青鸟看到院子里同样是目瞪口呆的府兵,和彩鸾对视一眼,又和徐典军对视一眼,徐典军整张脸涨得通红,比青鸟彩鸾都红,他立刻掉转头去看天。
裴聿泽布满青筋的手掌捧着郁禾的脸,不让她逃避,厮磨着她的唇,她的鼻尖,几乎哀求地低语:“即便你还在生我的气,但请你,别无视我,别不理我,别和程以璋走太近。”
郁禾心颤动着,她从未见过如此脆弱的裴聿泽,心底升起一丝甜甜的感觉,却又被极沉的难受压过,她很难受,不知是跟自己较劲,还是和他较劲。
可是爱情就是一场较量,总有人占尽上风,又有人为爱低头妥协。
“郁禾,我输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怎样都行。”
高高在上,矜傲如雪的裴聿泽,她竟令他,卑微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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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雨瓷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但她人就不会坐以待毙,她斗志依旧昂扬。